來的文臣!
(未完待續)
五零一 犧牲品???
朝堂之上頓時聲音洶湧。
兵部車駕清吏司郎中左大年先忍不住了,他也是正德四十年的進士,楊慎的學生,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他是兵部的官兒。眼瞅著這兵部尚書的位子就要落在戴章浦戴大人身上了,這以後是吃屎還是吃肉,可都是看戴大人的心思!左大年尋思著,涉及這等文武爭鬥的大事,怎麼地也得站出來表態,反正遲早要站出來,何不早早的?
這般一表現,自然就被戴大人給記住了,以後好處,可是少不了的。再說了,戴大人初掌兵部,正是需要用人培植親信的時候,自個兒這會兒投效,正是其所。戴大人就那麼一個女公子,巴結連子寧可比巴結他自己還管用。
車駕清吏司,掌全國的馬政及驛傳等事務,按理說,這個差事也是夠肥的了,掌握全國的馬政和驛站,這兩個方面,都是肥的流油的,但是和兵部其他的衙門比起來,那可就差的太遠了。這在兵部四個司中乃是最沒有油水兒的一個,每年過年的時候,左大年看著其他三個司的官兒們府邸,全國各地的將領指揮使們派人送來的一車車的進項,當真是眼饞無比。當年戴章浦在武選清吏司員外郎任上的時候,常年門庭若市,便是個明證。
他固然也有些進項,但是是大包小包的拎進府裡去的——這車和包袱,差距可太大了。
在兵部這肥衙門呆的久了,左大年也是眼大如萁,別的差事根本看不上,只想著在兵部內部挪動一下,要知道,那武庫清吏司郎中可是桂萼的親信。
武庫清吏司比起車駕清吏司來,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左大年眼見已經有人蠢蠢欲動,趕緊一個箭步竄了出來,高聲叫道:“陛下,臣有本奏!”
正德已經都不想張嘴了,揚了揚下巴,旁邊馬永成尖聲道:“奏!”
左大年早就已經醞釀好了情緒,一張嘴便是聲色俱厲,厲聲道:“陛下,祁玠當斬!祁玠誅心!”
這番話說的可是說的極重,竟然已經是直接要砍人腦袋了,就這一句話,頓時是把文官兒們的情緒都給調動起來了,祁玠臉上閃過一道陰霾,臉色有些漲紅,怒道:“左大年,你好狗膽!”
“下官如何好狗膽了?咱們大明朝堂之上,乃是議事之所,諸位大臣,暢所欲言,彈劾監督,皆為本分!當年太祖洪武帝定下規矩,建都察院,建六科給事中,監督百官,風聞奏事!怎麼,下官一張嘴,你祁玠大人就罵一句好狗膽!這朝堂,遮莫是你家開的不成,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你竟然敢於踐踏?”
左大年冷笑一聲,絲毫不甘示弱,一張嘴如連珠炮一般的噴了一連串兒的話出來。這番話又是誅心,又是狠毒,又是切中要害,直接是把蔑視洪武帝,蔑視朝堂這兩頂大帽子給扣在了祁玠的腦袋上。
他畢竟是文官,就是靠著磨嘴皮子過活的,祁玠又如何能跟他相比?頓時是被噎的滿臉通紅,迸指指著左大年,嘴皮子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心裡又是憤怒又是惶急,更是生怕皇帝當真信了左大年的話,一屁股跪在地上,大聲道:“陛下,臣冤枉啊,臣並未做此想啊!皇上!”
正德自然是知道左大年不過是橫加誣衊,可說是信口雌黃也不為過,但是被這麼一說,心下卻也不悅,淡淡哼了一聲。
左大年又向正德抱拳道:“陛下,臣以為,有功則賞,有過要罰這話,也要因時而定,因事而定,武毅伯立下這等大功,武毅軍傷亡這等慘重,若是不賞,豈不是令邊關將士寒心?雖說皇恩浩蕩,天下歸心,然則以後當國戰之時,誰還會奮不顧身,浴血奮戰?更何況,當此之時,正是多事之秋,哈密安南,大軍用兵,若是當賞不賞,當罰不罰,數十萬京軍將士,誰還為國朝效死?”
這番話,已然是說的很難聽了——因為按照標準的大明朝的價值觀的話,大明朝朝政清明,恩澤四海,天下士民軍兵百姓,自然是無條件的,爭先恐後的,自告奮勇的,為陛下和朝廷效力。
當然,誰都知道這是偏鬼的話。
但是就像是一層漂亮的遮羞布一樣,誰也不會揭開,這一次左大年為了引起戴章浦的賞識,也是真豁出去了。
然後就能看到,正德臉色立刻是陰沉下來。
他眼中已然有怒火在醞釀。
他正想一怒而起,狠狠的訓斥這個膽大妄為的左大年,但是大明朝的官兒們,尤其是朝官,素來是不怎麼在乎皇帝愛聽什麼的,反倒是皇帝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