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除外。
他實在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而且下面的人說,這一段時間駐地附近出現了不少生面孔。
當天晚上,他假稱感了風寒,滴酒未沾。
果然,酒宴結束後,一片寂靜的夜裡,武毅軍的駐地被包圍了,喊殺聲中,不知道多少人被殺。
劉振奪了一匹戰馬,瘋狂的逃了出來。
饒是如此,也是身受重傷,而福餘衛的蒙古韃子,在後面窮追不捨,如同跗骨之蛆。
整整一夜。
以劉振現在的地位,已經能從昨晚上的變故中看出一點兒事情,無論是出於對那些貨物的貪婪也好,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福餘衛和武毅軍短暫的合作,已經是走到了盡頭。
(未完待續)
四四一 三十二等爵位
但是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劉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沒命的奔逃。
只是,真的是太累了啊!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路的顛簸,只覺得骨頭似乎都被顛得散了架,渾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身上的傷口這會兒反而是起到了作用,一陣陣難言的疼痛刺激著感官神經,讓身體不至於因為極度的麻痺和木然而從馬背上一頭跌下去。
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劉振只覺得自己腦袋裡面一陣昏昏沉沉,渾渾噩噩,似乎什麼都記不得了,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迴旋著:“歇歇吧!歇歇吧!”
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只想一頭栽下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什麼追兵,什麼生死,全然都顧不得了。
這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妻子那一張清秀的臉龐,在軍中和兄弟們一起喝酒,戰場上一起廝殺的場景,也是驟然閃過。
“不行,他孃的,老子還沒活夠呢!老子的孩子現在都應該已經出生了,老子還沒見過他呢!我得回去瞅瞅!我現在才是個副千戶,我和娘子承諾過,我要當了大官兒,回去蓋一座大宅子,把他接進去享福!那劉羅元銀我妻子,我曾經發過誓,我一定要還回來。他的一個妻子,六個小妾,我他媽都要一一上了才甘心,現在還一個都沒上呢!他家裡有人在山東布政使司當大官兒,等我當了千戶回去,就算是幹了,他們也不敢放個屁……福餘衛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我一定要回去,把這個訊息稟報給大人。”
內心中忽然湧起的堅強信念讓劉振的腦袋為之一清,瞬間把那些疲憊驅逐出去,但是他知道,這決不能長久。
探手入懷,取出一把利刃,用牙齒咬著刀鞘拔出來,雪亮的刀刃亮晃晃的,劉振一咬牙,便是在自己胳膊上深深的紮了一刀,不深,流血也不多,但是很疼。
劇烈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經,似乎力氣也重新回到了體內,他又是瘋狂的揮動馬鞭,雨點般的落在胯下戰馬的身上,戰馬一聲痛苦的嘶鳴,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他抽空回頭瞧了一眼,那些蒙古追兵的距離更近了,甚至能看到他們臉上猙獰的表情。
忽然,身後的斥罵聲又大了一些,然後便是嗖嗖嗖的破空聲音傳來。
劉振暗道不妙,趕緊壓低了身子,雙腿使勁兒的夾緊馬腹,讓那戰馬的速度更快了一些,福餘衛的蒙古騎兵繼承了他們祖先的武器,蒙古人使用的角弓射程本就不怎麼遠,儘管是藉助著前衝的力道,但是還是紛紛落在了劉振的馬屁股後面。
不過也有例外。
劉振只覺得右肩膀一疼,幾乎是在箭簇臨體的那一剎那,在戰場上長期廝殺鍛造出來的強悍本能使得他本能的右肩一閃。
這一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羽箭本來是從上到下,以一個和地面四十五度斜角的角度紮下來的,若是劉振不躲這一下的話,以箭簇的鋒銳程度,就算是有棉甲的防禦,至少也會狠狠的扎進體內,而閃了這一下之後,箭簇從棉甲上劃過,只是在肩上劃了一個血槽而已。
在這高速逃跑的過程中,一道血槽和一個傷口,其差距是極其巨大的,甚至可以要了命。
但是最讓劉振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戰馬發出了一聲悽慘的嘶鳴,身子猛烈的顫抖起來,劉振回頭一瞧,頓時心裡大罵,那馬屁股上,正顫顫巍巍的插著兩枝羽箭,這便是讓這戰馬減速的罪魁禍首。
兩股鮮血正從傷口流出來。
戰馬的速度正在不斷的減慢之中,可以想見,在這種傷勢下,這匹戰馬是絕對跑不了多遠的。
“天要亡我啊!”劉振一聲仰天長嘆,心裡已經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