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劉良臣麾下的一支特務力量,作用跟軍情六處大同小異,不過規模比軍情六處可是差遠了,只有二百三十餘人。用這些人來監督整個京城自然是不可能,但是監督一些可疑目標卻是足夠了。屋子裡這些漢子,每人手下都有十來個人,各自負責一塊兒。
總體看來,這段時間是沒什麼異常情況。
劉良臣又說了幾句,便讓眾人各自下去,卻把一個三十來歲,長的瘦小精悍的漢子留了下去。
劉良臣從懷裡取出一個竹筒遞給那漢子,道:“猴子,這次卻有一件極重要的事兒要你去辦!”
猴子臉上陰沉沉的,只是接過竹筒揣在懷裡,重重的點頭。
“再有不到一個月,玉米就要成熟了,這幾曰,便有連氏的商隊要去北地,你帶上幾個人,跟著他們一起去,切不可讓他們知曉真實情況。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沒人會亂問。現在鎮遠府正在打仗,估計你們到了柱邦大城就要停下來了,商隊停,你們不準停。到了地頭兒之後,你們就去找章美中,向他說明事情之緊急必要,他自然是會給你們派人的。這裡面的東西,一定要送到鎮遠府之中,克明白麼?”
猴子跪地,重重的磕頭,轉身離開。
正德五十二年八月二十六,幾輛馬車悄然離開了燕京城,出北門而北去,馬車並不奢華,看上去甚至還有些簡陋,但是在馬車一側插著的那一面龍旗卻是足已讓大明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感到敬畏。而馬車周圍的那幾十個護衛,飛魚服,繡春刀,赫然竟是錦衣衛。
這是北去的欽差隊伍,他們的目的地是武毅軍駐地喜申衛,這會兒的朝廷,還不知道那裡已經被連子寧改名成了鎮遠府。連子寧顯然也沒有告知朝廷的意思。
他們的使命是為連子寧帶去正德帝聲色俱厲的呵斥,並且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扒光褲子,杖二十。
而這時候,在東北松花江更北的廣大土地上,正有為數不少逃過連子寧屠刀的女真殘餘,倉皇無比的逃竄,有的向北,有的向南。
他們帶著葉赫城被攻破,武毅軍橫掃海西女真的訊息,而不多時之後,這些訊息就會傳到剛毅和完顏陳和尚的耳朵裡。
他們中有不少人,慌不擇路,甚至撞到了連子寧的大軍,而武毅軍只是把撞破行蹤的人都一一格殺,卻是沒有派出遊騎斬殺所有人。
他想讓剛毅得到訊息。
也是在這時候,一場場鏖戰在北山女真部的土地上上演。
又是一場硝煙散盡,似乎那狠厲兇惡的喊殺聲,人類臨死前絕望瘋狂的慘叫聲,兵器的碰撞聲還在耳邊迴盪,但是實際上是,這裡已經恢復了亙古以來的寧靜。只有那些受傷計程車卒躺在地上,不時發出一聲聲淒厲痛苦的呻吟。
這是一處河谷,河不寬,只有十幾丈,但是水流卻是極為湍急,而且由於常年的沖刷,水很深,河岸也很陡峭,足有一張來高。
這等天塹,放在軍事上,就是天然的險地。
此時,河流兩岸,到處都是死屍,就連河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屍體上下飄蕩,鮮血已經把河水給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大量堆積的屍體甚至一度堵塞了河流,就像是一道堤壩一般,隨著上游的河水不斷衝來,屍體才慢慢的被充足,血色也隨之變淡。
這些屍體中,有女真人,也有俄羅斯人,有的死屍兩兩連在一起,各自的武器卻是插在對方的體內,而有的,則更是抱成一團,互相啃咬著。
有兩具屍體還保持著生前的姿勢,一個黑臉膛的女真漢子死死的咬在了一個粗壯宛如白熊一般的俄羅斯壯漢的咽喉上,那俄羅斯士兵的咽喉上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已經流光了,透過洞甚至能看到裡面白森森的喉骨和血管,而缺了的那些血肉,就在那個女真士卒的嘴裡,他的臉上都是鮮血,嘴上甚至還掛著對方的一塊圓滾滾的血肉,那是扁桃體。
女真士兵一身黑色重甲,厚重無比,就在不遠處,有一匹已經倒地的戰馬,也是渾身都覆蓋著黑色的重鎧,一柄足有人腿粗細的狼牙棒扔在一邊,看得出來,他死前的身份,是一名柺子馬。
他的致命傷在小腹,那裡正是甲冑防禦的一個銜接段,最薄弱的地方,他的肚子被劃了一個大洞,腸子都流了出來,攪成一團,而他的一大截腸子,就被攥在了他身下壓著的那個俄羅斯士兵的手裡。那一截腸子已經破裂了,露出了裡面青綠色東西。
那是即將成型的糞便。
在這個戰死柺子馬的周圍,死了至少十個俄羅斯士兵,其中有兩個哥薩克。
整個戰場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