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部下的人民,不知教誰人管領,我的兄弟又復無賴,只有兒子桑昆,也不是什麼大器。
你們回去,可對帖木真說,倘若不忘記兩代的交情,可與桑昆結為兄弟,視我如父,將來我死之後,兩下互相扶助,我也可以放心了。“四傑唯唯答應,告辭回來,將汪罕的話,一一告知帖木真。帖木真道:”我本來視他如父,他自己不肯視我如子,屢次背約,前日又棄我如遺。今既知恩悔過,要我和桑昆結為兄弟,我並沒什麼推辭,便答應他就是了。“立刻派人回報汪罕,約他在土兀剌河相會。到了會期,帖木真帶了隨從,到土兀剌赴會。汪罕已經在那裡等候,兩下相見,帖木真以父禮待汪罕,置酒高會,互相暢飲,彼此立下了盟誓道:”遇有敵人來犯,彼此互相抵禦;行獵打圍,彼此一同出馬;不可聽信讒言,必須對面晤談,方可相信。“立盟即畢,又和桑昆結為兄弟,執手而別。
過了幾時,帖木真意欲聯絡雙方感情,令人去見汪罕,求他的女兒抄兒伯姬,為長子朮赤之妻。願把自己的長女火真別姬嫁於桑昆之子禿撒哈為室。汪罕倒沒有什麼不答應,獨有桑昆勃然不悅道:“我們家的女兒,朝南坐慣了,到了他家,好似立在門後一般。他家的女兒,沒有見過世面,到了我家,怯手怯腳的,如何弄得來?這婚姻還是作罷的好。”使人回來報告詳情,帖木真不覺意懶心灰。札木合本來要想離間帖木真與汪罕的感情,以報前嫌。只因帖木真與桑昆結為兄弟,認汪罕為義父,一時無從下手。現在見婚事不成,正可乘此機會,構成兩家的嫌隙。便在暗中搬弄,打聽得阿勒壇、火察兒、答力臺三人受了帖木真的羞辱,心中十分懷恨,就與三人結聯一氣,勸他們棄了帖木真,歸順汪罕。汪罕也不思想剛才與帖木真立盟,互相援助,如何可以受他的降人,見阿勒壇等來歸,居然收容下來。札木合又去對桑昆說道:“帖木真因你不肯答應婚事,心懷怨望,秘密與乃蠻使人往來,要想謀害汪罕。”桑昆初時還不十分相信,禁不住札木合又引了阿勒壇等三個降人,前來證明帖木真實有異心。這一來,由不得桑昆不深信他們的話了。便去面告汪罕道:“聞得帖木真欲害我們,不如先發制人,將他除去,以絕後患。”汪罕道:“帖木真與我約為父子,如何忽生異心?若是果有此事,天也不肯佑他。旁人之言,也不可深信的。”桑昆道:“帖木真圖害我們,不僅札木合一人知道,連他部下來投降的阿勒壇等三人,也一口同音,都說帖木真與乃蠻秘密往來,父親何故不信?”汪罕道:“帖木真屢次救我,我豈可負他?況我年已老,只要能夠安度餘生,不致顛簸,於願已足。你要幹,就任你自己幹去,只是須要幹得妥當方好。”桑昆退出,與札木合等商成一計。差人去見帖木真,說是汪罕願將女兒許給帖木真長子朮赤,請他前去赴宴,面訂婚約。帖木真絕不疑心,只帶領十騎,前來赴宴。行經明裡也赤哥門前,這明裡也赤哥從前曾在帖木真部下效力,現因告老還家,閒居林下。恰恰這日,在門前站立,遇見帖木真經過,便上前問候,請他入內暫憩。帖木真到了裡面,明裡也赤哥問他意欲何往。帖木真說出赴宴訂婚的原因,明裡也赤哥道:“我聽得桑昆夜郎自大,不肯允許婚姻,現在忽有此舉,請主子赴宴訂婚,莫非其中有詐麼?”這句話提醒了帖木真,也不免生起疑心來,便道:“汪罕與我約為父子,我若不去,又恐招他嗔怪。冒昧赴約,亦屬險得很,這卻如何是好呢?”未知帖木真如何辦理此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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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詐許婚有意背盟 激諸將拼命卻敵
話說帖木真被明裡也赤哥一言提醒,不禁躊躇道:“不去赴宴,又怕汪罕嗔怪,倘去赴宴,又恐桑昆不懷好意,這卻如何才好呢?”明裡也赤哥道:“這也並非難事,可遣人代主子前往,只說馬疲道遠,身子不快,以免疏虞。倘若汪罕誠意許婚,決不因為主子未曾親臨,便決裂的。”帖木真連連點頭,便命不合臺、乞剌臺兩人代往,自率八騎,在途中等候兩人的訊息。那桑昆見帖木真不來,料知機謀已洩,便將不合臺、乞剌臺兩人拘留起來,與札木合、阿勒壇等議定,派遣精騎,前住襲擊帖木真。商議既定,預備次日天色微明,即便進兵。阿勒壇十分得意,回至家內,和他妻子說道:“我前次的羞辱,可以報復了,明日便派精兵去拿帖木真了,這一遭真是十拿九穩,不怕他逃上天去。那帖木真,此時還在睡夢之中,倘若有人前去通訊給他,倒好得份重賞呢。”他妻子道:“你口齒謹慎些罷,從來說的,隔牆有耳,倘若被人聽見,真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