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
等他甩開那兩個黑衣人,人已經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昏暗小陽臺。
冰冷夜風吹散了顏桑身上最後一絲酒意。
也吹得他渾身一顫。
別墅暖氣充足,他大衣和圍巾在來時就脫了下來,此時單薄的西裝裡面,就剩下一件更單薄的襯衣。
顏桑沉著臉思索待會兒該怎麼離開,他朝陽臺下看了一眼。
有些高。
必要時刻也不是不能跳。
“你都結婚了,還來這種地方?”
冷不丁聽見人聲,顏桑嚇了一跳,扭頭才發現角落被綠植遮擋的人。
妝容精緻的女人斜倚在欄杆上抽菸,順著她的目光,顏桑看向自己左手。
無名指上,簡約素圈戒指泛著銀色冷芒。
顏桑沒接話,女人又問:
“自願的?還是被騙來的新人?”
不清楚對方來歷,顏桑半真半假嘆氣:“為了三千塊。”
女人‘噗嗤’笑出聲,隨後示意他坐。
顏桑沒動。
對方:“這兒背風。”
顏桑快步走過去坐下。
等看清顏桑的臉,女人愣了下:“你……”
顏桑:“?”
女人回神:“沒什麼,我把你認成另一個人了。”
不過她知道的那位天才少年,年紀輕輕便進入了國家頂級舞團,是真正的天之驕子,璀璨明珠。
就算退圈多年,也是無數人心中的白月光。
清冷的月永遠高懸於天,不會落魄到來這種場合。
顏桑笑了笑沒說話,女人打量他一圈:“你看起來不像缺錢的人。”
顏桑表情認真:“我缺。”
來寧城後他嘗試過很多工作,結果都不盡人意。
他好像總是在搞砸一切。
三千塊關係到他會不會流落街頭。
女人:“……”
一支菸抽完,女人已經把顏桑當成自甘墮|落的同類人。
顏桑也知道今天到場的嘉賓,幾乎都是想找捷徑的。
對於這裡的規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起身離開時,女人問:
“聽說今晚有大人物要來,你既然缺錢,不如一起進去碰碰運氣?”
顏桑裝模作樣回:大人物還沒到,我等會兒再進去。
女人點頭後徑直離開,周圍重歸寂靜。
顏桑習慣性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臉色鄭重。
這裡不能久待。
……
顏桑在陽臺吹冷風想對策,與此同時的別墅大廳。
無數人想巴結討好的張總,神情恭敬地當領路門童,熱切地對身邊的男人道:
“季總這邊請,知道您要來,我特意讓人備了南城的特色菜。”
和張總一起的除了幾位高管之外,還有幾位和他交好的老闆,聞言都是點頭。
一口一個季總叫得熱絡。
酒會俊男美女如雲,換作以往這些人早去獵|豔了,可今晚大家心思都不在尋歡作樂上。
因為眼前這一尊大佛。
男人身姿利落挺拔,黑色大衣長度到膝蓋,被簇擁在人群中心,俊雅矜貴,如鶴立雞群。
把周遭猛噴發膠的張總之流,襯得黯淡無光。
面對眾人的殷勤,男人不為所動。
細框金絲眼鏡在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都多了幾分冷漠寡情的意味。
男人沒出聲,他的助理適時開口:
“張總,季總待會兒要飛廣市,只能抽出二十五分鐘的時間。”
“二十五分鐘?”
張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明白明白,知道季總時間寶貴,那……我們移步樓上詳談?”
覃卓臉上掛著完美無缺的笑,心中卻在腹誹:
就你那破專案,二十五分鐘還嫌少?
一行人乘坐電梯上樓,張總沒話硬聊,說二樓有年輕人的聚會:
“若是季總喜歡,我待會兒帶您去看看?”
特意把見面地點選在這裡,張總也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喜好——
他不信男人真像傳聞中那樣不近人情和美色。
二十七八的年齡,又不是出家了。
其餘人附和:“是啊,是啊。”
“聽說今晚有個絕色美人張總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