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琴音流淌,陸洺語出驚人。
住季硯沉家?
顏桑臉都咳紅了還不忘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哪裡好意思麻煩季先生。”
哪有分手後,還去前任家住的道理?
顏桑瞧了男人一眼,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看來季硯沉沒跟陸洺說過他們的事。
不然陸洺不會想出這個主意。
不過也是,有那麼一段過往,季硯沉也不願意別人知道也正常……
顏桑垂下眼簾,盯著杯子上的花紋看。
“這有什麼。”陸洺大喇喇道:“他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每年繳一大筆管理費,就一個人住,多浪費。
陸洺滿臉認真:“這叫合理利用資源。”
顏桑:“……”
陸洺太過熱情,顏桑沒辦法,衝季硯沉極快地眨了下眼睛,那意思——
你說句話呀。
他相信男人也不贊成這樣離譜的提議。
顏桑的舉動像一簇火苗,點燃了季硯沉的某處神經。
男人神色轉沉。
兩人剛認識時,顏桑經常去圖書館找季硯沉,坐下又不安分。
他總無聲搗亂。
等冷冷淡淡的人偏頭看過來,他就笑眯眯地望著對方。
那雙漂亮的眼睛眨啊眨,也不說話。
後來在一起了,顏桑光靠出色眼技,季硯沉都能把他想法猜個大概。
然後明大出名的高嶺之花,就會任勞任怨滿足小男友一切小要求。
不管有理還是無理。
冷靜剋制的人被顏桑拉到書架遮擋的角落時也不反抗,縱容他在自己肩頸烙下兩枚新鮮吻痕……
十七歲的顏桑,撩男朋友撩得理直氣壯。
八年過去,當年沒羞沒臊的人變成熟了。
……
顏桑乾笑一聲,主動給季硯沉遞臺階:“季先生這邊應該也不方便。”
他們之間,實在沒有必要再有這種牽扯。
他也不想季硯沉為難。
分別八年,季硯沉仍然準確地接收到了顏桑的意思。
男人摩挲著光滑的杯柄,淡漠開口:“確實不方便。”
顏桑聞言鬆了口氣。
“叮鈴~”
門口掛著的風鈴輕輕晃了兩下,換上外套的顏桑身影消失在咖啡館轉角。
陸洺撐著下巴感慨:“白月光還挺有原則。”
季硯沉沒說話,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下一秒,陸洺手機響了,他不明所以:“你給我轉錢做什麼?”
季總言簡意賅:“衣服。”
陸洺琢磨兩秒,無語:“我給他買件外套都不行?”
白月光就非要穿你買的是吧?
佔有慾這麼強,人在的時候口是心非什麼?
***
顏桑把弄髒的外套送到小區樓下乾洗店出來,還沒上樓,就聽到熟悉吵鬧聲:
“李大壯,你以為你不接電話不回訊息就躲得掉?”
“這是你親自寫的借條,你今天不還,我以後天天來這兒找你。”
“現在我還有耐心好好跟你說話,以後不一定了。”
“到時候我看你還是要錢還是要命。”
哭鬧聲還伴隨著打砸聲。
這次不是夫妻對罵。
顏桑甚至隱約聽見了向來強勢的李大壯的討饒聲,腳步一頓。
“哎小顏。”樓下的阿姨拉住顏桑:“你先別上去。”
顏桑樓上看了眼:“林阿姨,怎麼了?”
“催債的找上門了。”林阿姨壓低了聲音:
“李大壯瞞著老婆在外借了錢去賭,現在利滾利還不上了,債主帶著人來家裡堵人了。”
“來了好幾個凶神惡煞的年輕男人。”
顏桑就住隔壁,離得太近,阿姨怕他被暴力催債的人波及。
李大壯衝動易怒,總把氣撒在家人身上,顏桑早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但沒想到已經爛到根裡了。
債主打定主意今天要李大壯還點錢,樓上乒鈴乓啷響個不停,伴隨著李大壯老婆孩子的哭聲,聽得讓人直皺眉。
顏桑問林阿姨:“這種沒人管嗎?”
林阿姨也覺得李大壯妻子可憐:
“借條黑紙白字,你情我願又沒人逼他,上法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