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開了暖氣,比室外暖和很多。
鬱初關上車門,沒有著急去系安全帶。
錢多多的真身就坐在駕駛座上,他看著鬱初,沒有說話。
鬱初摘下帽子,捏在手裡。他緩緩地靠過去,在對方的臉上親了一下。他沒摘口罩,這一下實際上只是親在自己的口罩上。
不過對方還是笑了起來。
鬱初恢復原本的坐姿,繫上安全帶:“我以為你還在紐約。”
他的聲音輕輕的,在這種兩人獨處的氛圍下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下午回來的,”那人說,“剛好來接你。”
鬱初想,謝知行完全可以不用來接他的——這是錢多多的真名,錢多多隻是鬱初給他的備註。
謝氏集團的大公子,另一個身份則是鬱初的男朋友。
“我可以自己去找你的,下次就不用來接我了……”
鬱初正說著,謝知行遞了一個東西過來。
他下意識伸出雙手去接。
“給你帶了禮物。”謝知行說。
鬱初看著手裡的禮物,個頭不大,但頗有分量。
看盒子上的名字,裡面應該是一隻手錶。
謝知行向來不介意鬱初當著他的面拆禮物,所以鬱初說完謝謝後直接開啟盒子。確實是一隻手錶。
鬱初沒有收集手錶的喜好,也並不是很懂表,不過看品牌和錶盤上鑲嵌的鑽石,肯定不是便宜貨。
“剛好你今晚拿了獎,”謝知行單手握著方向盤,把車子掉頭,“就當做是獲獎禮物。”
鬱初合上盒子,語氣很驚喜:“你看今天晚上的直播了嗎?”
他依然戴著口罩,因為臉小,他的臉被口罩遮了大半,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頭。
這雙眼睛笑得彎彎的,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謝知行。
謝知行在開車,只能偶爾往鬱初這邊看一眼。
他說:“你可以猜猜看。”
鬱初很配合:“你看了。”
“猜錯了。”
鬱初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失落,就聽到謝知行說:“我在現場。”
在現場的話看的自然不是直播。
這倒是在鬱初的意料之外,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語氣裡帶著點埋怨:“怎麼來現場之前沒有告訴我。”
在一起這幾個月他已經試探出了謝知行的底線大概在哪兒,這種程度的小脾氣是不會讓謝知行不耐煩的。
像是記住參加籤售的粉絲的喜好,他自然也記住了謝知行的喜好。
謝知行及時解釋道:“臨時決定要去,沒來得及跟你說。”
鬱初嗯一聲,接受了謝知行的解釋。他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很快,他又問:“你是來看我的嗎?還是來看公司其他人表現得怎麼樣的。”
鬱初的經紀公司idol
collection被謝氏收購後就成了謝氏的子公司。嚴格算來,謝知行是鬱初老闆的老闆的兒子。
周圍沒有其它車輛,鬱初摘下了口罩。
在謝知行側過臉的那一瞬間,車子正好從路燈下經過,他看到鬱初亮得像是在流淚的眼睛。
他說:“是來看你的。”
鬱初咬著下嘴唇,笑聲很輕。
他和謝知行說起今天舞臺上耳返突然故障的事情:“那個時候耳返突然就沒有聲音了,我都嚇到了,還好過了一會兒它又恢復正常了。”
他很擅長聊天,採訪、綜藝節目、頒獎典禮、籤售,都是需要他發言的場合。
謝知行聽到他說耳返有問題,問道:“上臺前有人動過你的耳返嗎?”
鬱初否認道:“不會的,就是正常事故,我以前也碰到過。”
說完,他又補充道:“今年好像意外很多,升降臺也出問題了。不過有驚無險。”
他靠在椅背上,安靜地打量著謝知行。
謝知行注意到他的視線:“怎麼了?”
鬱初搖搖頭:“沒事,只是想看看你。”
謝知行笑了聲:“你可以先睡會兒。”
“我不是很困。”鬱初隨口回答說,“你開車沒人陪你聊天的話很無聊的。”
半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
他們到目的地了。
鬱初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簡訊,只有短短四個字。
【恭喜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