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邊上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對她抱拳道:“許紀見過少主。”
“這位是?”
瞿夏道:“這位便就是給柳公子診病的許大夫,是閣子裡的人,少主放心。”
“好年輕。”瞿心燈笑,“這個年紀便在官署當值?”
聞言許紀笑了笑道:“少主見笑了,正是年輕的好,雖然有些本事,但在官署裡面沒什麼說得上話的地方,詔獄裡頭救治死囚是夥計沒什麼人願意做,推來推去就落到在下的頭上了。”
瞿心燈笑了笑,不置可否,就不過眼下要許大夫診治的這個人,可不是詔獄裡頭垂死的囚犯,而是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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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策茂官雖不大,然而家中也還算富裕,如今他失蹤不見多時,傳聞書夫人又染了瘋病,二人成婚幾年,膝下無子,僅有一個三歲大的女兒。現如今這般場面,不知道又多少人虎視眈眈,他們怕也是被騷擾過不止一次了。
大門緊閉,門前蕭條不已,瞿心燈上前叩響了書宅的大門,裡面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兒又停下,半晌沒有開門的意思,瞿心燈抬手繼續扣門。
“沒人,不見客,少來我們夫人眼前晃盪,我們家大人是失蹤了不是死了,遲早有一天會回來!”
“我們是書先生的朋友,前來拜訪煩請開門。”瞿心燈道。
“朋友?”
開門的是個半大的丫頭,見到來人面生,脆生生問:“你們是哪門子的朋友?”
“我們是書先生在外省的舊友,聽說先生失蹤,夫人連日裡頭身上不好,前來擺放,著實唐突,不要見怪。”
“我們家先生早好多時候就不見了,該來的不該來的人都來了好幾輪了,你們倒是稀奇,這個時候才來?”
好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我們這幾日才從株洲進京,也是昨日才聽說這個訊息,今個變過來了,聽說書嫂嫂身體抱怨,與我們同行的有個大夫醫術超絕……”
“大夫……?”小丫頭眼前一亮,瞿心燈這就知道有譜了,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比她當年那個軟硬不吃的臭屁樣子好對付多了。
於是就在瞿心燈瞿某人的循循善誘之下,這小丫頭也是信服的開啟了大門,放了一行四個人男男女女進去。
這是一間二進的小院子,不大,然而裝飾得倒是別具一格,往裡邊去,便見堂廳內坐著個女子,妝發有些凌亂,眼神中呆呆愣愣的,有一分痴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