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答應又如何?”
她愣住。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有一方無法繼續,另一方不答應又如何?三年了還揪著不依不饒,真的很不體面。
“既然你心裡沒我,何不讓我縱馬摔死,做什麼來救我?”
“你從我這裡跑出去,摔死了便是我的責任。”
“好好好,下回我換個地方死。”她狠狠擦乾眼淚,“你還記得那晚的承諾嗎?倘若我不知自愛,一心墮落,便納我做妾。現在我告訴你,我一心墮落,就問你敢不敢納?”
“原話不是送你去做妾嗎?”魏令嘉挑眉。
“做誰的妾不是做,我偏要做你的,讓我爹在天上看著你是怎麼糟踐我的!”她疾步撲過去,一把摟著他脖子,明明恨的緊,可一落進久違的懷抱,她便兵敗如山倒,只剩哀哀的嗚咽,“容善哥哥,我不會打擾到未來嫂嫂,也從未想著與她爭搶什麼,求你不要再這樣對我,我再也不任性了。”
好多想對他說的話都沒說完,兩隻腕子傳來陣痛,被他強勁的手鉗制,拆開,毫不留情的丟進了一旁的雕花檀木椅。
魏令嘉理了理衣襟:“我不會糟踐你,你若還有一點羞恥之心也別再對男人投懷送抱。”
“我沒羞恥心?裝什麼假正經,你沒主動抱過我嗎?”
“抱過。”
“那現在不可以再抱了嗎?”
“不能。”
“是不是怕林姑娘發現了呀?”
“你不要攀扯她,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對人言。”
謝楚嫣笑了,眼底一片嘲諷:“在我跟前裝什麼正人君子,那天晚上抱著我的時候都起了反應,無恥!若非我爹擋了你仕途,當時你便要對我用強了吧?”
“你還是不瞭解男人。”魏令嘉神色如常道,“那種情況,任何美人投懷送抱我都有反應。”
為何差點對你用強,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恨你!”謝楚嫣惱羞成怒,憤然抬手甩向他臉頰。
魏令嘉輕鬆握住她手腕:“明兒我讓人送你去天淨庵住段時間。”
謝楚嫣一愣:“不,我不去!”她終於後怕,手忙腳亂纏住他,“容善哥哥……我知道錯了!”
屋裡的兩個人有多糾纏,屋外的林施微就有多緊張,手心冒汗。
雲吉的出現打碎京師上空的寧靜,茲事體大,冷彤建議林施微回府告知魏令嘉。
碧水雲居的小廝那時在領罰,暫代他職責的護衛看見林施微根本不敢抬頭,只能出聲阻攔:“少爺正在見客,不方便。”
“今兒再重要的客都沒我重要。”
非休沐日,此時此間的客人貴重不到哪裡。
護衛冷汗涔涔,想伸手攔又怕碰著林施微,到底還是讓她闖了進去。
待看清書房內光景,她頓時懊惱不已,只恨不能原地消失。
母親說恩愛首要原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萬不能讓男人感到難堪,難堪的男人極有可能破罐子破摔。
她這時候出現魏令嘉應該很難堪吧?林施微背過身不敢細看,方才匆匆一眼滿地狼藉,現在倆人緊緊纏繞應該不是在做什麼好事。
她來過碧水雲居,瞞是瞞不住的,趁他沒發現悄悄溜回去,佯裝什麼也未看見等他通傳?
方才林施微稍一露頭,魏令嘉的餘光一顫,但她又悄悄縮回去,而他早已亂了陣腳,謝楚嫣趁機撲進他懷中。林施微則躡手躡腳地溜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謝楚嫣紅著眼睛跑出書房,也看見了躲在花亭的林施微,她彷彿並不知發生了什麼,頷首笑了笑。
謝楚嫣扭頭便跑。
又給魏令嘉留了一盞茶時間收拾書房,林施微這才端肅面容,款款走了過去。
“嘉郎,這裡有件至關重要的事現在必須跟您說……”林施微跨進門檻的腿猛地僵住。
偌大的書房,除了魏令嘉本人,四下狼藉,半截古琴還大咧咧躺在她腳邊,他向後仰著身子,靠在椅背,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一雙看狗都溫柔的眼睛深不見底。
“哈哈,這是,有點亂哈。”她絞盡腦汁為他找藉口。大婦做到這般也算死而後已,可自己不能表現出委屈,一天沒同魏令嘉拜堂,便一天也不能鬆懈。
有小廝大氣也不敢喘的端茶走進來,小心翼翼斟完,後退幾步出了書房,立刻逃命似的跑開。
“什麼事?”他淡淡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