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去到房間外面,五條悟背靠著欄杆扶手等夏油傑鎖門。
“話說啊,”鑰匙插入鎖孔,夏油傑將門鎖上,“悟不是喜歡吃新幹線上的便當嗎,怎麼突然要吃拉麵?”
五條悟縮縮脖子,收緊大衣的領口,他皺皺眉,十分看不懂的似的望了望遠處,答非所問的喃喃道:“可是這天也太冷了,冷的反常啊,真的是十月份嗎?”
夏油傑思考著編個像樣的謊話糊弄過去,就聽到五條悟說:“天冷的話就想要吃點暖和的,拉麵很適合,說起來,我可能吃了,饞了的話,大不了在新幹線上再吃一盒便當就是了,吃不了還有傑幫我。”
夏油傑苦笑,“我才不要。”
五條悟搭上夏油傑的肩膀,打量著夏油傑,“傑,你變大了卻也變瘦了是不是?怎麼瘦了這麼多,咒靈的能力其實是縱向拉伸吧?”
“哈啊?”夏油傑露出無語的表情,“悟總是會用這種奇奇怪怪的抽象的比喻。”
“哈哈哈哈~”五條悟覺得夏油傑說的很對,“你聽得懂就好嘛,挑什麼挑,老子都沒有挑剔過你。”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離開家,夏油傑推出了放在一樓屋簷下的那輛腳踏車,看到腳踏車,五條悟很興奮,趁著夏油傑毫無防備的時候跳上去。
車子七拐八拐,差點將後座上的人摔倒在地上。
情急之下,五條悟趕忙一把抱住了夏油傑的腰,雙腿撐在地上當剎車才沒人兩人因為失去平衡而摔倒。
夏油傑回頭瞪他,“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兒嗎?”
五條悟嘟嘟嘴巴,心虛卻又不服氣,“是傑的騎車技術變差了,上次載我就沒有這樣。”
夏油傑嘆口氣,這傢伙總是有歪理邪說。
腳踏車代步,夏油傑載著五條悟去了附近車站,車子寄存在寄存處,在上車前,五條悟真的去吃了拉麵。
正值午飯時間,拉麵店里人很多,夏油傑和五條悟坐在吧檯的地方吃,跟輕鬆地夏油傑相比,五條悟顯然多了一絲緊張。
平時話癆的人此時變得無比沉默,不光沉默,他還佝僂著背,儘可能的讓自己變得不那麼有存在感。
夏油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五條悟,那個恨不得孔雀開屏一樣,讓全世界見識到他的美麗和帥氣的五條悟,為什麼變得如此低調了?
拉麵店人來人往,上班族居多,點完單後,大家都不說話,顯得忙碌卻安靜。
他們的前面是手腳飛快的廚師,滾開的鍋就在兩人的對面,熱氣滾滾而上,再加上面和小菜的香味,勾的人胃口大開,食指大動。
照理說,在這種情況下,五條悟應該雙手托腮翹首以盼,一邊嚷嚷著怎麼這麼慢,一邊笑眯眯的說等會兒先吃魚板,並商量著跟夏油傑交換碗裡的配菜。
哪兒像現在這樣。
“喂,悟,你怎麼啦?”
五條悟扯扯夏油傑的衣袖,讓他也低調點兒。
“罪犯小哥你也低一下頭,萬一被窗的工作人員看到,很快就會有人來抓你。”
夏油傑覺得這個理由很有意思,“你這麼安靜就是怕這個?”
五條悟扁著嘴巴,看上去還是很惆悵,“你做的那些事我不認同,可是因此必須被判處死刑我也不想看到,天知道我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啊,傑,你這傢伙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亂來呢,如果你找我商量,我們總能想出一個更合適的辦法不是嗎?”
那個制止他鯊光碟星教愚眾的人,自己卻……
“算了,不說這個了,這裡人多眼雜,不適合說這些。”
夏油傑嘆了口氣,五條悟越是為他著想,他就越是覺得愧疚。
過去,除了父母親,他不曾對誰愧疚過。
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在五條悟的心中是什麼過於特別的存在。
摯友,志同道合的時候是摯友,一旦立場發生改變,對對方仍舊抱有摯友心態的,大概就只剩下自己了。
說白了,他以為自己在五條悟那裡,只是比好朋友再稍微好那麼一點的朋友而已,但這朋友也屬於可有可無的。
事實證明,才不是這樣,那時候的五條悟只是沒說過,但在他的心目中,夏油傑佔據著異乎尋常的地位,是他非常非常重視的朋友,唯一的那個稱為摯友的存在。
以前不知曉,現在,機緣巧合還原了當初的情形,夏油傑才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五條悟就已經無比珍視他。
那些過去不知道的,因為記憶的抽取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