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塊石頭,已經自然滾落到溝裡,就是這陰差和陽錯,扭曲走偏,他才過成這樣: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時間悠長的隧道,深深淺淺,他像一隻爬爬蟲,不厭其煩在某一段,爬過來爬過去,去意不決,來意又濃,何去何從,難以決斷,世事走到這會兒,極盡蒼桑,折返迂迴,可供攀爬的路,能走近理想的路,幾乎沒有,要開拓新路,他得掂量一下分量,他的頭腦變成了周子娟語錄:是豆腐渣拌屁做的!不善經營家庭和婚姻的汪鳳楠,這回喝到了苦瓜汁一樣的酒,他是怎樣一步步走進死衚衕裡,遙想當年,周子娟看到他,也是含情默默、煽情要燃那種,要不然,也不能一下子栽進去,幾十年下來,感情就如刷鍋水一下齷齪,渾渾不清,想得越多思想越重,李子北怎麼樣了?他居然嗑瓜子,把我這個四六不著調的人,嗑了出來,是我那叱吒之風還是之名,他居然能把從凡塵中篩出來,是哪根神經接錯了,居然有找上我的衝動,這個意念一經跌落,就像種子落入土壤,我當時正在三木中心校,半是秘書半是老師,好些年都那樣名不正言不順走過來。
張金梁和盧梅發生齷齪事的那年,我竟被抽調到顧圩村去執教一個學期,有時候我就是機動存在,大東風現在看到我還是很感激我的,只不過後來,時過境遷,我們沒有再見面,如果不是要書寫張金梁的故事,我估計:他一定被我遺忘。顧圩村是個有著上百年小集鎮的地方,周圍幾個村全上那兒趕集,天天早市集,十一點左右,集就散盡了。
汪鳳楠是騎著腳踏車,穿行三十多里路,在顧圩村沒有找到我,我是每天早晨去那兒,下午到中心校的,所以和他打了時間差,他找到我時,太陽已經掉地上了,所佔我還沒有回家,我不知道一個與我沒有關係,找我何事?我一頭霧水,他卻和我講,他和著名詩人、縣文聯主席臧步洲是朋友,希望我能多和文聯的人多走動,還希望我能到他家裡多走動走動,他竟然吹噓說:他年輕時也是痴迷於文學,並能當場背出林徽因的名篇《八月的憂愁》,是人是鬼都與文學有過一鱗半爪的聯絡,哪怕是擦肩而過的相遇,莫道不銷魂,曾經的悸動,如火花閃過。
隨著交往的深入,我才發現:原來汪鳳楠和臧步洲也就是泛泛之交,他們之間沒有純正的友誼,他之所以有這麼神來之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如阿基米德媲美,我是他的一個支點,他想撬動比我大11歲之多汪詩云那顆無比固執花崗岩腦袋,這才是他的目的,當晚,我們在胡德祿食堂小酌一杯,並且是他請的我,不讓他付錢,他竟睜起牛蛋眼。
後來的確是在他引見下,我見到臧步洲,臧看到我寫的東西,大加讚賞:認為我是人才難得!至此,我們成了一對跨越年齡界線的忘年交,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有交往,臧步洲認為眼下紙質文學正在沉淪,在他多次鼓動下,我才把自己的多部長篇分別發在番茄小說網和縱橫中文網上。
我和汪詩云初交甚好,後來因為一件事的發生,讓我偷窺到金錢有魅力,非我等努力可以實現,我和她八字還沒有捺出那一撇,她居然和我說:讓我把父母交給子安,來城裡發展,她並助我一臂之力,並讓我把老家房子賣了,和她一起買一處房產,前車有轍,汪鳳楠活成這樣,就是影子,我斷然拒絕,後來歷史證明:我是正確的。
思想的火花,淬火成鋼。
臧步洲後來退下來,還不惜餘力向鍾吾縣到市推薦:他認為我是本世紀鐘吾市最偉大的語言大師以及思想深刻的文學家,有中國的列夫。托爾斯泰,他看過我多部長篇小說,精彩的地方,他能背出,或許他太愛惜人才,亦或許他希望我青出藍而勝於藍,但我自始之終遊離於文學殿堂之外,大約生不逢時。
汪詩云初看的確很美,眼睛大大的,保養得很好,初接觸我時,很有些趾高氣揚,“李子北,聽我爸說:你挺牛的!也很厲害,真的假的?你不會是蠟樣銀槍頭吧?別讓我小瞧了你,聽不同的人,講過你不少事,我爸能神經錯接,居然去找了你,你可要懂得感恩喲?你知道我很懶,不喜歡看書,哪天拿你寫的東西,讀給我聽,沒準我中了意,你這隻鄉下小土狗興許能發達!我希望你是出類拔萃那一種!看你黑成那樣:像黑種人,你知道我有多排斥你,要是你能取悅我心靈,也許我會紆尊降貴,你懂的,我爸的初衷是……聽說你情史相當豐富,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不會是圖有其表吧?你認識李副縣長?聽說他娶了個小老婆,叫周子燦,哪天介紹我認識?”那天她仰躺在沙發裡,用雪白的腳丫,去蹭我的腿。
我後退好幾步,我在等汪鳳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