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夾子一樣王慧雲來說,不僅是晴天霹靂,簡直是大逆不道,名聲有時就像油漆,專做表面文章,至於裡面是什麼,誰也不去關心,王家人口誅筆伐,聲討李宏發,李宜忠跌了面,親上王家撫慰,給人賠禮道歉,給孫女一筆錢,並讓李宏發自己去闖市場,如果那時李宏發能抖抖眉,立立志,依託城市那個方興未艾的前沿,完全有可能鹹魚翻身,李紅旗並且給他描述未來美好前景,就他那塊地方,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熱土,但李宏發一個勁兒搖頭,狼走千里吃肉,豬走千里吞糠,性情不同,演義出的故事也不同,所以李宏發在城市放蕩了很長時間,最終再次因為盜竊,被叛入獄13年,王慧雲像躲避瘟疫一樣,和他簽了離婚協議,一手好牌,打出這麼爛的結局,令人扼腕長嘆。
如果說李宏發這事是個偶然,但它開啟了李宜忠家庭催折作磨的艱難序曲。
第73章:
汪鳳楠終於退休了,一頭白髮,像一夜長出似的,那個日漸冰冷的家,令他不寒而慄,除過周子娟那個老女人像根撬棒,時不時撬起他的傷疤,那兩個一直不婚不育的小的,把家裡搞得雞犬不寧,家不再是閉風的港灣,他開始在城市裡每個角落裡閒逛,他恨死了李宜忠,蒙了他,還騙了他好幾千塊錢,想到這兒,他真想捶自己,自己恁麼個有身份的人,卻受盡鄉下土驢顛簸,真是他媽令人沮喪,他是有兒子的,只是……三個女人上演了一臺大戲,拱火的心又躁動不安,兒子成了他的心病,他之所以把生活過成這樣,完全是沒有兒子所致,沒有兒子成了他晚年的一個痛點,沒意思,味很寡,時間雖很富餘,大部分在城市裡兜兜轉轉,轉累了就找個地方嗑牙,別人的生活,豐富又多采,特別那些和同齡的人,領著兒孫時,就像鼓,在敲擊他的心靈,麻麻酥酥,那個家,要不是因為天黑了,要不是因為累了,他怎麼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家裡四個人,四張床,各睡各的,誰也不挨誰,誰也不靠誰,他一天不回家,也沒有人問他去哪兒了,吃了沒有?九十點鐘,還要因某個問題,懟上幾句,尖酸又刻薄。
天亮了,誰也不問誰,各自出去,一人一把鈅匙,年輕的工作,年老的曬著,晚飯一起吃,味寡心偏。
汪鳳楠要炸了,工作是不用幹了,那種愉悅人心靈的事,夫妻間沒了,和王紅也極少來事了,不是不想,想了n次回,舉而不堅,堅而不挺,浪費很長時間,再也不能自然達到福田,私下裡他問過賣迷藥的朋友,有種藥可以助陣,但副作用極大,容易加帶腎虛,弄不好一激動,精洩人死,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且經常傳某某人死在某女人身上,讓他驚出一身冷汗,是呀,不作死就不會死,王紅那兒論年計算,超不過十次,每次都大敗而歸,偶爾能行,超不過三分鐘,急得如馬猴,還沒有脫衣服時間長,沒趣,生而不如死,但心又不甘,這就是別人羨慕的退休生活:不工作了,照樣拿錢!這哪裡是他想要的?過去雖忙得如狗熊,手腳不沾地,可那時生活是多麼有意思呀。
周子娟這老孃們,一生坑他害他,到了和他過著這種味寡的生活,冷陌得像生人。
說得次數多了,哎~!家正走在不歸路上,他也就不說了,哪怕能有個外孫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調濟一下生活,這下子好了,她們掐斷了他最後一念想:女是冤孽兒是債!把她們辛辛苦苦養大,一分錢用都沒有,不懂傳承,自尋死路。
他開始又是記吃不記打了,他總想透過李宜忠要回兒子,這心思多次揚起,又多次被按下,李宜忠既給他希望又讓他失望,這人油滑得像泥鰍,他根本拿不住李的七寸,以前光想著怎麼治李,現在只想求李,無論李提出任何要求,但凡能滿足,決不推諉,只想要回兒子,那是自己的骨肉啊,尚若不知道,也就罷了,一知道,就如蟲拱心,如果家庭有溫暖,也就罷了,可溫暖只在夢裡,李宜忠這個逛鬼,不是以前窮途潦倒的時刻,對自己又敬又怕,現在基本找不到這個人,只在江湖傳說裡,偶爾遊走一下,神龍見首不見尾,有用時,他們就交往,無用時,就扔一邊,再說:他坑李不淺,這恨在牙根,換作任何一個人,這辱沒祖宗的事,都不能握手言和,更何況李是翻身農奴,且翻轉了180度,和他隔岸對峙。
得到了李紅霞的真身,現在想來,就是一場夢,如果當時能夠和李紅霞做成夫妻會怎樣?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爛了,自己是個混球,春風得意時,根本就沒往上想過,如果想了會怎樣?至少這會兒不用拍大腿,他當時為何要撇了李紅霞,迴歸那個不曾有溫暖的家庭?為了退休?周氏父親上二年已經翹辮子了,壓了他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