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兄弟,你數一數!”
“打我臉嗎?你不可信嗎?”
花了五元錢,直接到了鍾吾縣城,輕車熟路,居然摸進了八角樓那兒,死魚眼翻來翻去,還挺嚇人,馬杆敲牆也敲地,胡沁芳熱情接待了他,他竟然在老女人胸上摸一把,“對不起,我摸錯了地方,芳姐,我真不有意的!”
“你摸的可是正地,騷公雞一隻,你媳婦也是你摸著上的?那事有眉目了?”
“放長線釣大魚,火候只要拿捏到位,就算知是華容道,他也得走,差不多了,你通知他們,我在家恭候!花費了這麼多心思,是該收網了!”
“老楊,你幸巧是瞎子,要不然,得多少女人讓你禍害!”
“胡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眼瞎心不瞎,跟明鏡似的,王紅今日沒來?晚上我想和她睡!”
“暫時沒來,過一會兒也不一定,徐翠萍倒是在!”
“她老囉,吃起來沒味!”
“老瞎子,說誰呢,小心隔牆有耳!沒有西紅柿吃,吃個蘿蔔也解渴!有飯吃,嫌飯冷,你嘴咋這麼欠?找收拾!”徐翠萍剛從施仁德床上下來,遇到個見花白的慫貨,還沒有擠進去,就噴了,她正噁心這事,手沒洗,拿個蘋果,邊啃邊過來。
“看看,看看,老楊這張臭嘴,頂風臭十里,這不風大扇舌頭?”胡沁芳解圍來了,“翠萍,你坐,老楊就是一隻騷羊種羊,你和他一般見識?那男人急急巴巴,走了?”胡沁芳揚起脖子往窗外看。
“滾啦!八成是個老光棍,沒用得很!”
“錢給沒?”
“必須給,老孃能讓他隨便佔便宜?”
在城市的陰暗潮溼的地方,生活著一群蠢蠢欲動的人,他們在陽光裡,和其他人無異,只有弄錢時,與常人有不一樣的表現,他們通常挖空心思,鑽常人不易發現的漏洞,不是他們運氣好,而是那些天然漏洞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在這些常人不屑的漏洞邊沿,他們活得心安理得,且比普通人光鮮靚麗,他們從來不為一日三餐和錢發愁,機會好象就在腳下,踩得一點兒也不硌腳,他們有時象螻蟻,更多時候,看上去象人上人,他們象雲,在城市上空飄著,其實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是敢於撇開親人的鄉下人,很多時候只考慮自己,至於故鄉,遊離在夢外,他們聚散兩依依,人隨風動,夾縫養人,靠別人的剩餘價值渡命,這種人雖是小眾,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有時甚至遊走在犯罪邊沿,社會的正義力量,很多時候無暇顧及他們,他們則象塵埃,在人世間上下翻飛。
睡王紅是一些男人的夢想,瞎子也不例外,三號他沒能等來王紅,四號一大清早,九十點鐘,陽光驚豔人的雙眼,吃了早點之後,楊瞎子在院子徘徊時,王紅就象一片雲飄來,春天雖到,桃花沒開,楊瞎子吸吸鼻子,從空氣聞出王紅的味,“天使,你來啦?你讓我等得好焦心喲!”
“瞎子長著狗鼻子,辨味千種,連我也聞出來?”王紅有些不相信,“你是真瞎假瞎?我們是不是都被你騙了?”她俯下身子看他,死魚眼翻起忒難看。
“當然,你是春天裡開得最浪漫的桃花紅,粉嫩,味象淋雨從樹上往下滴,醉人! ”
“死瞎子不走正道,要是走正道,沒準是詩人嘞,說不定你就是第二個戴望舒,可惜了,你已經墜入塵埃!”
“因為塵埃裡有你,所以追你奮不顧身!”
“死瞎子,有這等情懷!不枉你一世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