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有何賜教?”兩手空空,幹搓著。
“按年齡,我該叫你一聲:弟!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且不論堂號對不對,畢竟咱們一桌子上喝過酒,你不小氣,更不大氣,你知道你為什麼大氣不起來?因為你沒錢,如果你有錢,你是個豪爽之人!在這兒糟什麼罪?這社會你還沒看透?馬上就要變了,你沒有錢,你連孫子都不如,錢是什麼?是他媽人膽,他那樣擠兌你,你也受得了?你這嫖客當得,那叫一個可憐!”右手食指搖晃點到地上。
“我是農村來的,能有什麼辦法?”
“不要給自己找藉口!你知道王紅上哪兒去了嗎?”
李宜忠搖搖頭。
”今晚她上船了,回不來的,你先去找個住的地方,明早八點多鐘,到她家裡,一逮一個準!”
“我找不到她家,她家在什麼地方?”
“黃河離這兒不遠,運河知道吧?運河西岸,就在邊上,從這兒過八角樓,折出巷子,一個勁兒往東,過菜市,往南,就在邊上,她家是兩層小樓,到那兒一問,沒有不知道的,十點鐘以前,她基本在家,你來看他那張臉?沒勁,再說,這狗看死孩子買賣能幹嗎?你準備守株待兔到什麼時候?我都替你著急,一家子,別怪我話說得難聽,忠言逆耳,要我說:隊長這個破差事別幹了,它就是一副枷鎖,套上它,你就失去了自由,它又不是什麼老盆架子,你幹嗎端著?王紅這號人,仗著上帝給幅好皮囊,就折騰,怪不得她,誰讓她嫁了個混蛋丈夫?死狗扶不上牆!”
“好!謝謝你,李哥,一句話,你點醒了夢中人,謝謝你,她上船……?”他還想問得更詳細些。
“還不是那些花花的事?吃水飯人,錢多,走南闖北,寂寞襲心,他們也是人,不用大驚小怪!”
“李哥,謝謝你,我會常來看你,哪天我請你喝酒!”李宜忠這是真心話,但聽起來有些假。
“不必!我沒有幫你更多忙!”
“夠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人在迷茫時,往往只要一句子話,李延年是個經歷過蒼桑的人,看人看事,比李宜忠這種糙人更勝一籌,所以,李宜忠熱枕抓住他的手,搖晃著,萍水一相逢,可成百年事。
夜色蒼茫,月色水洗,那種敞亮,那種通透,讓李宜忠坐在腳踏車上,心花怒放,蠢!窗戶紙一層,一戳既通,興致來了,還哼上京曲,“我站在城樓觀山景,忽聽得城外亂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