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活是杯酒(2 / 3)

他停下了,那裡有條折巷,更隱密,更加窄小,樹蔭下,一個肥女人在蒜臼裡搗蒜,眼皮都不扇他一下,“請問:這是旅社嗎?”

“牆上有字,自己看,你是幹什麼的?”一臉傷,老女人皺眉。

“我想睡一覺,我太困了!”

“五塊,十塊!”

“三塊的有嗎?”

“有是有,怕你不能入睡,堆放雜物的,還得你自己清理,要嗎?”

李宜忠在猶豫:這他媽是宰人!鄉下大哥識貨,大賓館才十五,八塊的,這麼個破頭爛瓜的地方,要這麼多,走人!出了巷子,胖女人追出來,他頭也不回,過了你這破村,還有好店,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在巷子外買幾根油條和兩三塊朝牌餅,推著車,嚼著走,就直奔施仁德那兒。

在那裡喝些水,一頭扎進老頭被裡,要補個覺,四次被叫起來,那個翠萍,讓倆老頭折騰得大呼小叫,出來還摸他臉,王紅帶著毛不平來一次,一對狗男女,在屋子裡浪笑,折騰近一個小時,李宜忠在外頭,象個陀螺亂轉圈,屋子裡的浪笑聲,氣得他直跺腳,王紅還把臉伸到外頭,恬不知恥問他,“要不要進來一起?”,王紅坐著毛不平車走了,太陽剛剛西斜,李宜忠象一堆爛泥,翠萍這女人也來撩他,見實在是煩,罵罵咧咧就走了,臨了踢一下床,“睡死你丈人!癩蛤蟆偏喜吃天鵝肉,可每天惦記天鵝的人太多,射進去的東西,都能曬成幹了,你就不怕染病?長成土頭木馬,吃東西還挑三揀四!”門重重一摔,十分鐘不到,李宜忠入睡,睡得瓷實,晚上九點才醒,施仁德一臉不高興,在洗腳。

“王紅沒來?”因為王紅和他有約,晚上來,沒頭沒腦一句。

“來你個頭,晚上她最忙,得排隊,你算老幾?她說晚上來就來?你要是毛不平也差不多,又老又醜,一身油膩,又沒多少錢,她憑什麼來?等著吧,天鵝肉不是那麼好吃的?你是和誰打的仗,這一臉刀砍斧頭剁的碎傷,還折騰?”

“酒喝多跌倒栽的!”

“我不信!這是女人抓的!”

“真的,我不騙你!”

“你呀,早晚得死在這上,酒色財氣,多保重吧,我這兒不是旅館喲,少來我這兒折騰!”

“我給錢!”這狗日的,翻臉比翻書還快,不怕吃多了撐死你個丈人!

“給錢也不行,我不缺那仨瓜倆棗,鄉下人容易嘛,一年到頭手指眼裡摳出來幾個錢,你就糟蹋吧,一家老婆孩子跟你遭罪,你不心疼?這大歲數了,我說你為你好!你不能和我比,我就一個兒子,兒子和兒媳婦有正式工作,他們不需要我煩心,你有幾個兒子?都成家了吧?”狗日的小眼睛還眨巴幾下,那是不尿鄉下人。

自己一腚屎,還嫌別人髒,什馬東西!哪壺不開不拎哪壺,心情亂糟糟,被不同的人摻了沙子,“我聽人說有個老東西,象太監一樣,上不去,就用乾癟的東西,在上面擦來蹭去,好惡心,十點鐘她不來我就走,決不在這兒蹭床。”牆上的鐘在嘎達嘎達走著。

十點鐘,那是一個刻度,夜在一點點滲漏,王紅沒有影,一隻夜貓,從豁豁牙牙長滿青苔和爬山虎的牆上,快速跑過,東西兩個門裡,正在放著電視劇,施仁德排斥他,他也只能在十點鐘多一點,焦躁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真是望斷秋水,這會兒他的精神恢復差不多了,王紅就他媽是一隻鳥,要飛哪兒是哪兒,他真的就象一隻醜陋的癩蛤蟆,枯枯地坐那兒,一隻腳在地磚上扒拉,那是無奈的尷尬,時間消磨,一種無奈的折磨,施仁德生活中,沒有哪個人象李宜忠那樣:不把自己當外人,大凡到施這兒找樂子,沒有不向施撒狗糧,這既是潛規矩,又是人之常情,李宜忠不是不知道,無奈經常是囊中羞澀,無法辦到,還經常睡人家床,鐵公雞上山一毛不拔,你們快樂,我圖什麼呀?嫌隙漸生。

李宜忠見施仁德不願意理自己,他走不是,既然來了,事沒辦,就走,會有悔恨;坐不是,施那張死人臉夠難看的,人貴有自知之明,李宜忠再憨,也知道人家不待見自己理由:忍而不發,如坐針氈;蹲不是,時間悠長,他不確定:王紅會不會是來,她究竟到哪兒浪去了,小婊子要風風起,需雨雨下,人生得意,緣於有一張好人皮。

“喲,還沒走呢,你來,你等什麼呢?”李延年突然推門闖進來,那是一張白皙的臉,一生都沒有被陽光長時間暴曬過,他抽菸不是用手夾,而是用大姆指和食指指甲掐著煙,三七分頭。

李宜忠只得出去,月色如水,夜如此恬靜,蛐蛐還在淺草裡自彈自唱,“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