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你就說說對方情況!”
“對方姓水,老少幾輩子經營駱駝鎮鹽、布匹、酒水大蹤生意,離我家不遠,抬腳就到,到了他兒子這輩子,就成架絲秧,也就是個名,雖二十多歲,家境殷實,你們看這棋怎麼下?”
“不管出任何紕漏,不能給老楊帶來任何不利,是搲一瓢就走,還是栽蘿蔔?”
“這種人家是鐵公雞上山還是憨厚待人?”朱淑珍問。
“姓鐵,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
“我看就好好謀劃一番,宰他一刀,算是為民除害,先淑珍裝作沒看中,然後用直鉤垂釣的方式,引誘其神魂顛倒,這分寸一定要拿捏到位,老楊就受些委屈,這是為了把你擇乾淨,向著水家,撫袖而去,這要等病秧子發情,另外,老楊,我們就把臨時家租在三木公社集鎮上,龐澤叫劉澤,你叫劉淑珍,是你哥,我是你們二姑,父母算是雙亡!”胡沁芳這樣內定。
停一下,胡沁芳又說,“劉澤你咬死不能願意,大罵老楊不是好人!”
“這麼說,就入戲了?”龐澤笑了,老楊,要不咱練一下?楊瞎子,你到底還是不是人?你眼瞎心也瞎?我姐姐長得這樣好看,怎麼能進入這樣火坑?我們相信你,認為你是個人,能辦人事,才把我妹妹託付給你,想不到你是這樣見錢眼開的人,妹,就算哥窮死,哥養你一輩子,走!火候怎麼樣?”
“這跟演戲一樣,要煽情,才能動人,要不叫汪梅也來搭戲,演你們嫂子!”
“不要她,叫宋玉來!”朱淑珍反對。
“為啥?”楊安東不明白。
“吃飛醋了!”
“她是正主?”
“不是!”
“哎喲,我的媽嘞,這麼多人,我說怎跟戳倒了小燕子窩,這是幹嘛?胡姐!”範青萍咋夜折騰有些晚,這快中午了才起,“老李上班去了!”
“你和那無賴的事還沒有終結?小龐,多會兒替你範姐出口氣,老李算帳行,對付這號人不行!”
“我人手最近不夠!”
“李黑大個好幾個兒子,等他們回來,我替你招呼!”胡沁芳說。
“胡姐,老楊騷筋沒斷,這些年過去了,還膩味你?”範青萍拍打胡沁芳。
“小范,我眼瞎心不瞎,你胡姐是我心頭肉!”
“喲,喲喲,老瞎子熬成精了!”
“眼瞎就罷了,心再瞎了,活在這世上幹嘛?這些小年青看著讓人眼紅,老囉,蹦躂不了幾天!”
“老瞎子發出了慨嘆!時光看來是老去了!”
施仁德象只蒼蠅,沒處飛了,王紅來他這裡是越來越少,倒是徐翠萍每日必修來打卡,總有男人落單,徐翠萍老得起皺,她說只有五十,施仁德說她五十二,有些人見王紅不再,扭頭就走,不睬施仁德,走路打晃,老得起皮子,胡沁芳那屋,他探下頭,象只夾尾巴狗,戀戀不捨退回了屋,李宜忠還來,只是偶爾,和李延年相友善,經常一塊喝酒,狗日的李宜忠心黑,過河拆橋,連讓他一句都不肯,他老了,沒有利用價值了。
聽徐翠萍講,說李宜忠四兒子和王紅也好上了,這他媽成啥了,父親吃罷子登場,且不忌口,更不嫌髒,狗日的終於揚眉吐氣了,連吃他一支菸都不一樣了,原來是遞兩支給他,現在偶爾折眾人面前,直接扔一支給他,十回能有八回掉地上,讓他自己揀,這他媽掐人腦門,看不起人。聽說連馬菊也和他攪一處了,聽說馬菊為他破戒了,經常上大房子裡睡,想想都沒美,仨個沒用的貨,就會窩裡拱,守了幾十年了,居然讓別人吃了白食,他想罵人,想起了沈六銅那句:娘希匹!他自己琢磨幾十年,愣是沒明白啥意思。狗日是驢,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讓施仁德歎為觀止,有馬菊,有王紅,偶爾還來折騰一下徐翠萍,是驢,早他媽該騸了,省得這頭驢禍害人間。
李宜忠在一幫參差不齊的人裡,混得風生水起,得承認這小子有兩把刷子,惹不起,居然跨越城鄉之界,結了親家,狗日的眼光不錯,王家雖從根據上論,也屬於村,但這是城中村,一個書記兩個長,隨便走哪兒放屁都帶響,王家勢力如日中天,後勁很足。他這隻老倭瓜自愧不如,當初,他可看不上這黑大個,象驢鞭一樣又黑又長。現如今人家不尿他,合情合理,就是邁不過這坎。李宜忠吃女人,也不象當初執著,除了王紅誰都不吸咂一下,他為何如此執著?普通女人他自己就有,鄉窩裡不缺大黑棗,紅桑葚,圖個新鮮,那勁過了,回味一樣,淡了。李宜忠早就意識到生產隊是死亡產物,土地包產到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