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年一寬不拍板,別人也不執行。
毛不平身心疲憊,感到新上來這幫人,唯年馬首是瞻,凡事秘書處定下的事,也會推三阻四。
李建彬一副勤勉謙虛的樣子,鄭大兵一般不走秘書處,有事直接找主管,何宗昌本來就是個老狐狸,對於毛不平虛與委蛇,動不動還出出個餿主意,只有古大江和毛算是志同道合,偶爾也去古那裡發發牢騷,古總是對他說:今非昔比,要適應,是的,鍾吾縣算是換了人間,新舊參半,有人依舊,有人逆轉。
毛不平對李建彬不服氣:“他算個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昨日泥瓦匠,今日當縣長!這也算是古今奇聞,跟陳永貴好有一比,將來要不要再弄個農業學吳窪子,說起來是故事,聽起來象傳奇,軍地兩用人才,他有什麼用?嘮騷太盛黃腸斷,毛不平自認為自己就比李建彬強,他憑什麼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還高一帽頭子,我這麼多年精耕細作,都沒當上副縣長,他憑啥?一個地主的孫子居然位列仙班,靠的是啥?”
“你看看你這張嘴,越說越不象話,在我這兒說說就算了,誰讓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嘴別象簸箕,到處亂扇,小心隔牆有耳,在我這兒說下天來,沒事,怎麼說:我們也是小几十年的關係。”
“傳到他耳朵裡,我也不怕!”
“行啦!行啦!什麼是政治?這就是!全鍾吾縣不也就他一個典型嗎?鄭大兵戍邊這麼多年,你再不服,就給你雙小鞋,你也別小瞧了泥瓦匠,如果沒有文革,說不定人家也是響噹噹大學生,聽說在高中裡也算出類拔萃!”
“狗屁!他算個什麼東西?這是坐火箭呀?”
“你吃他什麼乾醋?在這一堆人裡,李建彬算是謙謙君子了,不要柿子專揀軟的捏,比起老何來,他算是不錯的!”
“他為啥會不錯?兩年前,他在哪兒?現如今人模狗樣:充什麼大尾巴狼?老何豪橫,人家有資歷,基層一點點幹上來的,沒的說,讓人服氣,他算是幹嘛的?吹汽球?不怕吹炸?”
“人家是趕上好政策了,不服不行!”古大江拍拍毛不平肩。
李建彬耳朵裡也灌進一些不和諧聲音,但他也明白是為了什麼,對於毛不平的過往,他知道一些:少年得志,輕與狂可以理解,他都這個歲數了,再往上,恐艱難,沒有政策折腰,說什麼他也不敢想,現在就是盡力辦好事,力爭十年八年退休,那些好高騖遠的東西,不再想了,兩個臺階,位極人臣,他走過別人需要幾十二十幾年走過的路,他只用兩年,他走的是捷徑呀,別人不服,連他自己都不服:他算哪門子軍地兩用開發人才?充其量是泥瓦匠,是什麼力量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不管怎樣:毛不平說的都是事實,不可否認,與這些少年即睿智的人相比,的確起點太低,他表現出驚人大度:不白描,不辯解,不抗爭,甚至不置可否笑笑,他這一行為,贏得了良好的口碑,有人挑起大拇指:稱這叫“程度”!也有人說:理屈詞窮,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