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從河工上跑了,那是災難由初級走向頂峰,人一堆堆死,就這樣浮誇卻盛行起來,且吹噓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逃得好,逃得妙,逃得無影無蹤,別人以為他死了,極有這種可能,穿越災難,一兩年信不捎書不通,1964年,卻奇蹟般返回賈家溝,李宜忠除了捶胸頓足外,就是大罵,可我父親皮糙肉厚,象死豬,不怕開水燙,經過近一年休養生息,原氣雖未補回來,但足以行男女之樂,我生於1965年,生肖蛇年。
李紅霞是新生代,並不知道她父輩和我父輩的恩仇始於何處,這是一筆算不清象迷霧一樣的帳,她想逾越而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本來說好了第二天一起回賈家溝,李宜忠有面子,一家人搭搬運站順風車回去,趙步洲是站長,李宜忠和趙步洲是有交情的,儘管後來李宜忠知道李默海死因,礙於這是兩個地方土生土長的大人物,所以屁不吭一個,想來李金亮也是知道的,李默海死於節外生枝,為了平復這一切,欺上瞞下,給李默海評為烈士,這是幾方面都能接受的結果: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一切順理成章,李紅霞不顧李紅雲、牛芳芳反對,硬生生跳下車,她要返回去,找我理論,問個明白:我為什麼要那樣對待她?牛芳芳知她燒心,不讓去,怕會出事,李紅霞是個鋼烈的女子,萬一有個好歹,李宜忠能活剝生吞了她,男人在外打天下,女人在家有抗爭守土之責。
“有話好好說,別使性子,你硬他更硬,事就不好辦了,哪裡還有退路?”牛芳芳拗不過她,給她褲口袋硬塞十元錢,然後拍口袋提醒李紅霞,“城裡人生地不熟,要多問幾個人,長點兒心,別讓陌生人騙了,你子北爺是能人,要多給他留面子,別和他吵,男人在外面靠臉生存,知道不?”淚水嘩嘩,雙手扒車門,是千叮嚀,萬囑咐,“哎,苦命的丫頭,咋這麼軸?爭來個人,爭不個心,也是白搭!”
“沒事,媽!我行,我都快十八了,你就讓我去吧!”
李紅軍始終不說話,臉色陰沉難看。
“小小弟,你是咋了?”李紅雲用肘碰碰扒在車欄邊的李紅軍。
“沒咋,讓她去吧,不到黃河心不死,吃了閉門羹,她自己就回心轉意了,我敢斷言:他們沒有未來!”
“你憑啥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