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泣不成聲,那一聲難以分辨的“敏”,終因哭腔雜音太多,無法分辨,那一聲撕裂人心,叫人顫慄,生活味苦,苦澀難以下嚥,面目猙獰。那一聲呼喚,撩人心魂斷人腸,他念念不忘周敏,已經陌生成另外一個人,他不認識,卻知這是他熟悉的周敏演變而來的,記憶裡的遺傳,早已經在現實裡發生了變異,面目全非。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這是慰人也是慰己,周敏拍拍他肩,領著楚楚動人的女兒,揮手作別,歲月有痕,不是複製,她的女兒已經到了她的年齡,得承認:比她優秀!風還是那樣不鹹不淡,周敏依然,心境不清,至死沒有碰到理想的愛,雖不太滿意,終是為人妻是人母,但心還在蒼涼的往事裡。
紅旗未倒,卻傾斜了,身體的垮塌,兒子的自我,老婆如雲,在這個年齡裡,還在滿世界飄,生活是一杯鑽心的苦酒,不喝即死,就算為了渡命,必須咬牙喝下,曾經的榮耀,隨水而逝,他還不到五十歲呀,咋就生活不能自理,走不得路,說不清話,苟延殘喘,沒有人再拿他當人,二哥究竟是人間蒸發,還是在別外飛黃騰達?哥哥殘了,弟弟死了,三哥一腔痴情換冷酷,薛萍不嫁不婚,二十年為李默海守身如玉,心涼了,入贅到徐州賈汪區一個傷了丈夫的寡婦家,算是終了,二哥的女人賈一嵐嫁給一個做工程的大老闆,不能罵賈一嵐沒有良心,等到三十歲,再不嫁就沒有青春了,帶著一腔憂怨,曾經蒼海難為水,想不到現在四崩五裂,“報應啊!”一聲頓悟後狂呼,直接跪地上,手順著柺棍下滑。
“多保重!”周敏流著淚,拍拍李紅旗肩,甩身而去。
“媽!他是那個他?”女兒追出去,不肯相信,“他憑什麼讓你愛?”
“火紅的青春,如火如荼燃燒,讓人欣慰,讓人悸動,曾經是一面高高飄揚、獵獵作響的紅旗,指引人前進,只是後來跌入凡塵,俗氣起來,墮落起來,往事哪堪回首,我們都變了,面目全非。”
那個訊息,象彩蝶,在李紅旗的家鄉之外,傳了很久,周敏莫明激動過,在真假訊息真偽不辨的年代,我們被這些訊息殘食過,被這些訊息欺騙過,左右過,甚至一度把我們推到風口浪尖上,心扎煞,無從下手,慌慌地空耗時間,莫明的激動,讓我們被歲月耍得團團轉,我們不是時間的看客,而是被耍的猴子。
周敏因徘徊,兩個晝夜沒有睡好,訊息鼓舞人、擰巴人,青春裡誰沒有為情失過眠,在那些不眠之夜裡,心油滲漏,明明困得要死,卻一夜無眠:為情為困,為愛而累。甚至心夢而身體遺漏,恥辱過,渴望過,情及必傷,那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年齡,允許我們犯錯誤,痴心妄想也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好,只要你敢想,就有可與夢擦邊,一簾幽夢,就是供那些年消遺的,不過,夢就是夢,有人美夢成真,得到才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有人美夢成影,聯想到永遠,美好的似乎永遠在夢裡,遺憾終究是沒有得到過,哪怕是一擦芳澤,不是沒機會,而是沒行動,行為失竊,在彷徨裡貽誤戰機。人在回憶與往事撕扯,那些情的片段,景的虛設,唯美,人才陶醉,象電影高潮部分一樣:震撼人心!
往事如煙,煙嗆五腹,逼人咳嗽,帶出的痰是虛症,一葉風塵,在半空飄,飄不出五彩人生,那些五彩祥雲,夢裡風過,斑瀾得讓人眼虛,虛的景,實的情,在磕碰,在嗡嗡作響,該舍的捨不得,它去了,該得的,丟不開,它象石子,不是飄落,而是直直墜落,砸在頭上,落在心裡,砸進心土,不費大勁摳不出來。硬摳帶血,鑽心地疼。
李紅旗和周敏成為過往,往事總是不堪回首,夢沒成,就有了遺憾,缺的沒法子補,哪怕只是裂縫。
李紅霞見識了什麼叫另一種生活,她老子正輝煌時,她卻心波凌亂,她和我之間無法修復的關係,最早始於上一代,我媽嫁給我大,我大還是憨?時,不會不曉得男人有和女人苟且之事權利,或許是巧合,天大的巧合,麥芒偏就掉閒置的針鼻子裡,我大出生時,和英雄陸宏昭擦肩而過,陸奔死,慷慨激昂,他奔生,千難萬險,一個倒下頂天立地,一個立起卻一生趔趔趄趄,死的人雁過留名,生的人默默無聞,甚至有些二,算不上一個健全的男人。
他是一個抖動的男人,在林蘭香這個香豔卻頂著不能生的惡名誘惑引導下,成功偷吃了人參果,並一發不可收,原來男人和女人可以以夜色掩護,做苟且之事,這是上帝默許的,1962年並不遙遠的年代,我有一個親哥,生而七天,一命嗚呼,悲哀得連名字也沒有混,死於蹊蹺,俗稱:七天生奇瘋!三年自然災害,我父親“偉大的李建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