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斑,妖精狀復活,且抽刀斷水水更流,眼下成了世界主宰,世界倒了個個,這叫此一時,彼一時。
恨哪,拳頭砸在桌子上的恨,劉子凡就是個小人,當年探家回來,正趕上沈冬秋意氣風發主持的批判會,他是有機會口誅筆伐甚至可以拳腳相向對著劉子凡的,當時沈冬秋還鼓勵過他,倒是王格揚上去三拳兩腳,教訓了曹真善,過了,當時他在心裡同情過劉子凡,如果他先一步竄上去,批鬥劉子凡,也放曹真善不至於死,機會就是這樣奇妙,讓王格揚英雄一回,更令人稱奇的是:沈冬秋死後,古鈴竟然被王格揚佔了,有點奇妙。
鍾國禮看不起趙步洲的一些做法,去張子望那兒告過狀,張反過來還勸了他一通,讓他稍安勿躁,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件做,滑頭!鍾國禮當時在心中罵開:你就是個小婆子命,永遠住偏院,自此,他看不起張子望,他感到自己是兩片厚厚磨石間的糧食,在別人對挫中,成了齏粉。
秋天最好的日子裡,趙亮和柳秋芬終於成婚了,許多前於道賀的人,喝得歪歪扭扭,一個個象跳舞,賈雲龍自持勞苦功高,就搖搖晃晃,拉著趙步洲避開人群,扯長了嗓子喊,“老趙頭,今個兒高不高興?”
“那還用說?”
“好事成了,多虧了誰?”
“你賈書記功不可沒!”
“算你還有些良心!說!怎麼酬謝我?”賈雲龍象打醉拳,睡眼朦朧。
“明天繼續來喝酒!”
“那是必須的,但柳秋芬明天必須陪喝四個!看看,這才幾天,我頭髮都白成這樣,雖說最終有驚無險,那也是伍子胥過韶關,一夜白了頭!”
“誰讓你出了餿主意?差點兒讓你害死!”
“你這話說得就沒有良心了,我那是為了誰?誰知道事情那樣發展?憑空冒出個該死鬼!便宜他了,要不然這輩子他連個先進也評不上,更別說烈士了!”
“不那樣:李金亮那一關怎麼過?他可是能明察秋毫,如果他偵得事件真相,你我全完蛋!”
“兩位大書記,怎麼象蜜月裡的兩口子,沒完沒了?”李宜忠也喝了不少酒,手指縫裡夾了好幾支菸。
“老夥計,到此為止,我有數,虧不了你,等你哪天轉了正,你就明白:我老趙頭決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他扎煞的反手,在賈雲龍肚子上敲幾下,揚長而去。
“李老闆發達了,咋還回來了?”賈雲龍望著趙步洲身影,看見李宜忠,不能不諷刺幾句,老小子一直做發財夢,要真有那麼一天,這個人會如螃蟹橫著在賈家溝走。
“剛剛起步,船雖託人買了,還沒運到,剛剛起步,前途不知!”
“你也不用謙虛,就你這頭腦,就你這幹勁,指定差不了!我看好你!發達了可不要說不認識我!你把李宏達藏哪兒了?”
“瞧賈書記說的:我們什麼關係?我能忘了你,遙想當年:石雲生病了,全賈家溝一邊倒反對我當這隊長,是你力排眾議,提撥的我,知遇之恩,沒齒難忘,如果是那樣:我不成了小人啦?放心,假以時日,我李宜忠……喔~!喔喔~!……”李宜忠就象狗卡了一樣:乾嘔清水。
“回去歇著吧,喝不少,明天再來!”賈雲龍說李宜忠,更說自己。
胃在翻江倒海,“我……哇~哇哇……”喝下去的酒和菜,惡臭般倒出來,手還在擺著,“放心!賈書記,我沒事!宏達就要回來了!”這是他一廂情願,“放心,誤不了大事!”
“你知道他在哪兒?”
“暫時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