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李宜忠,收拾個牛芳芳還綽綽有餘,小樣!”
“怎麼回事?細節說來聽聽!”我饒有興致。
“你媽她……”李建木關鍵時刻慫了,我媽一個眼神,“還是不說了,今個兒天氣不錯,晚飯後,你有啥安排?”
“沒事!”
有些事,跌進心縫裡,就沉到心底,有些事,會象青蛙一樣:跳上跳下,李紅旗心中惆悵,他就象浮萍,心無所託,想想自己的家,有些支離破碎,李宏發當兵在外,李宏達因和李宜忠置氣,不知去向,現在李宜忠多在外少在家,他雄心勃勃要買大船,要跑貨運,如果經營得當,三五年脫貧,沒有問題,但就怕有了錢的李宜忠忘乎所以,心隱隱裂開一條縫,擔心象米粒不斷掉下去:酒色財氣,李宜忠沒有不愛,有了錢的李宜忠,就會生出無限的膽,別人不敢幹的,他桌子一拍就來,買大船,這不是兒戲,但李宜忠兒戲船官宣了,他說幹就幹的個性,讓賈家溝人深信不疑,別人都翹首以盼,風涼話也就帶了出來,聽到耳膩。
別人的擔心,不是沒到道理,一個人闖天涯,需要膽量和勇氣,李宜忠不缺這兩樣東西,所以雷厲風行,對於那些觀望者來說,李宜忠無疑是可貴的,敢為人先,焉能不非富即貴?
“姐,俺大還沒有回來?”看見忙碌的李紅霞,李紅旗在心裡說:姐真漂亮!周身散發出野性的美,是的,如果姐能嫁給李子北,也是不錯的,李精樹謬論,此時正在夜伏晝出。
“沒有!大概沒有辦妥,弟,大能行嗎?”李紅霞也在擔心。
“能!他有成事的基礎!關鍵時,你我得合力幫他一下!”他看了不遠處忙碌的牛芳芳,心一下子掉圪針上,很明顯,那件醜事,沉重地打擊牛芳芳,畢竟人言可畏,她安靜了,不再象過去那樣咋咋呼呼,狗日的劉長根,這筆帳,你四爺給你記下了!
“媽!馬上吃飯了!”李紅旗走過去,想安慰她一下,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噢!紅雲哪兒去了?”她頭不回。
“剛才還在,走不遠,我估摸去了茅房!”李紅霞接過話茬,擺擺手,他們有意迴避那些不愉快。
牛芳芳感到欣慰:孩子們是她身上掉下的肉,知道心疼她這個媽,他們在刻意迴避這些。不知為啥,淚水撲簌簌掉下來。
李紅旗吹一口氣,“三哥哪兒去了?李默海家?就不能省點兒心?薛萍是個啥?三哥這是自輕自賤,惹人翻白眼,他就不能象二哥那樣:長點出息?看二哥,早晚回來娶了賈一嵐,那是無限風光在險峰,長李家人志氣,三哥這算什麼?”
“四,能不能哪壺不開不提哪壺?看媽都落淚,等他回來,我讓他給媽下跪,一個人出去浪,倦了就回家了,媽,他就是個小沒良心的,哪裡知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李紅霞偏要抱怨。
“姐,二哥真回來了,你倒是敢?他那虎脾氣,除了一嵐姐,哪個啃得動?說說快快嘴而已!”
說著說著,未來的憧憬,讓牛芳芳濃得化解不開的心,酥了,解凍了,融化了,雖淚痕滿面,但臉上卻掛著久違的笑容。
“媽,你又哭又笑,是不是又要騎馬坐轎?”李紅雲竟然調皮撥弄了牛芳芳的臉。“走,媽咱不幹了,咱吃飯去,四,喊你三哥:問他怕不怕屁股上坐出老繭?人小鬼大,薛萍可是老江湖了,玩不過人家!”
李紅旗咬牙切齒:一個都不能放過!他堅定了信心,邁著大步子往李默海家去。
鍾國禮這時才明白:趙步洲才是一把手,他的夢該醒醒了,就人脈關係而言,沒有人家鐵,趙步洲佈局早,平時對這種關係,也是精耕細作,現如今一切木已成舟,就算他有十二不滿意,也只能忍著,趙剛來之初,就笑嘻嘻召集大家開會,並請了酒,把第一好印象留下,更是收買人心,不服不行,這友誼的笑裡藏著刀,他發現趙步洲一來,就和供銷社張偉華打得火熱,隔三差五,因業務聚一聚,殷水芹在男人堆中異常活躍,話多事還多,鍾國禮皺眉,這種水上漂的貨也配?在酒熱耳酣時,男人是扎堆和她拉話,媚俗!鍾國禮顯得落落寡歡,不合群佔牆角,女人楊柳細腰,倒是特別注意他,給他倒水,稱呼也有別於人:別都叫他“鍾副站長”,只有殷水芹另類,叫他“鍾站長”,聲大且不避人,一時間鍾國禮頭暈眼更暈,胡德祿媳婦上竄下跳,弄得鍾國禮倒不好意思。
搬運站徹底開啟局面,始於趙步洲,關停於趙步洲。鍾國禮沒有爬到頂,供銷社和搬運站就倒了,時也運也命也,世事變化,遠超人想象,過去人們深惡痛絕的東西,深埋地下,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