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片萍說,“我們出去吧?”
“真掃興!這個節骨眼上,她來得可真是時候!”
李宜忠還未出門,門外亮起一道耀眼的彩虹,拌著撩人的香味,就硬生生闖入他的視野,紅,棗紅色柔軟的皮夾克,裡面是火紅的布衫,布衫下是如同水波浪一湧一湧的活乳,個子不是甚高,大約一米六五左右,那張臉,白皙且表情生動,一頭烏髮梳於腦後,象春天的鮮嫩的蒜苗,紮成一束,上面甚至滴著水,有一尺來長,寬寬腦門,沒有一絲皺紋的臉,光滑如玉,笑容象三月的春天,自帶優雅的芳香和詩句,如詩如夢,不能不飄,不能不醉,一雙會說話水靈靈的大眼睛,宛如處子,“你好!我叫王紅!”一隻玉手,長長的豆寇指甲,伸到他面前,他一時慌亂,不敢去握,不斷在自己衣服上擦拭,歲月風痕早已經把塵土與齷齪融進皮肉裡,那種烏,帶著光澤的黑,就算用刀刻,刮下一層皮,也不一定刮乾淨。
“沒事的!我不計較的!”這張熱情的臉,表情如此熱切。
“李隊長,我們出去了,你就……”施仁德說的半句寡淡無味,嚥下去的,和唾液一起,那才意味深長,那雙小眼睛,象麻雀一樣靈動眨著,藏著的和掖著的,意思明瞭,並用另一隻手,伸出三個指頭,代表的是數目,更是誠意,青春是嫵媚的,青春何嘗不是輕挑的,青春更是可以明碼標價,象豬肉一樣,可以任意用來賣,當年老時,可以說不虛此生。
翠萍妒忌撇著嘴,其形優長,紅烀烀的,可以與生殖器有的一比,那個有毛,恣肆扎煞著,而這個光滑如新剃,一臉不屑,誰讓她的皮肉長得不行,沒有亮度,沒有溫度,不是美女不是靚女標配,而且她喜歡和王紅一起扎堆,這一比高下,她吃的是自然災害的虧,遺傳沒有發生變異,乾的又是皮肉活,肉不好,別人懶買。
太陽斑瀾了,李宜忠象是在桃花夢中旋轉,失去自我,不能自持,更不能言語,痴痴地,愣愣的,彷彿靜止,目不轉睛盯著對方,象釘子在木頭上,那甜甜的笑靨,花開一樣炸裂的笑容,溢位來,淌出來,如同春水泛瀾,一張一翕,兩片薄薄香唇,吐香吸靈,他象一片樹葉,不!象一片羽毛,在這張翕裡,從地上,帶著泥土的汙濁與笨重,正徐徐地傾斜而飛,跌跌宕宕,偶爾撞一下樹木,偏執而飛,飛過樹梢,飛過小山,要飛向蔚藍的天。
施仁德拖著翠萍,她扭頭張望,好戲就要上演,他的腳象鉤子,只一下,就鉤住了木門,要關,關得嚴嚴合縫,一片片失落的樹葉,是撫摸還是笞打,分不清分寸飄落。
“你好!我叫王紅,你呢?”
“李宜忠!”
“什麼時候來的?”女人象彩虹,迷戀般如同火一樣走向男人。
男人哆嗦,男人激動,男人已經魂不守舍,乖乖,這是玉和藕一樣白嫩的女人,難道她象馬齒莧一樣,傳說裡它是太陽的舅舅,太陽無論怎樣灼熱,曬它不死,“我……我……”他虛了,他飄了,他無法自持,不虛此行,不虛此等。
“想嗎?”象鮮桃一樣爛熟,汁液四濺,“是不是有這個……?”女人象蛇精,這時吐出血紅的芯子,食指和姆指飛快擰捻,那是數錢。
“有!有有!”李宜忠象個要活命的叛徒,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往桌子一拋,“都……都在這!”
女人伸出纖細的手,象剪刀那樣,不緊不慢,從一堆皺皺巴巴里,夾出三張拾元,輕輕放入她的口袋,然後外衣一甩,“來吧!”
“要不要關門?”李宜忠已經僵直得不行。
“錢收好!”讓燃燒來得更嗶叭作響,唯有毀滅才能走向新生,李宜忠經過煉獄,改變了故有的思維,他的天地更加廣闊,他第一次對於自己掌握的權把子產生動搖,從最初反對包產到戶,到最後積極支援,並甩垃圾一樣甩了他執掌近二十權把子,實現了浴火重生的嬗變,女人沒費多少力氣,倒是男人象頭種豬,一聳一聳,把自己象一條死魚,送到岸邊。
天地靜謐,男人在渾濁裡睡了一覺,一切變得無聊起來,潮起潮會落。
當李宜忠推著腳踏車,半在夢幻,半在現實裡,走在小巷子裡,目光不再飄浮不定,這個女人帶給他的何止是享受?更多是一種別的女人沒有的感官刺激,難怪古人有: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當他再次回過頭來,看到那兩棵槐樹時,他知道:他已經離不開那個地方了!洋槐和本槐是有著質的區別的。
李建玉雙手背在身後,象舞蹈一樣,沿著生產隊大糞池來回徘徊時,綠頭蒼蠅,象歡迎他的到來一樣,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