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闖入黑洞(2 / 3)

想的筆,在心幕上,盡情勾勒出王紅神采飛揚的樣子,似曾相識,又陌然不熟,路上什麼時候有人丟塊大磚,一個大大的趔趄,差點兒讓他摔個狗吃屎,“哎,哎哎……不待這樣坑人的!”腳踏車象跳舞,擰了幾個彎,從路這邊,跑到路那邊,算是機中生智抓住一棵手腕粗細的樹,算是安全了。

他剛剛驚魂甫定站穩,一輛吉普車就呼嘯而來,開出老遠,塵土撲過來,吉普嘰?一聲站住,燈光象把大掃帚,直直射定前方,他還沒有看清楚,司機下了車,手電光白亮白亮射住他,他本能用肘擋。

“你他媽找死呀!有你這麼騎車的嘛,我要不是反應快,你還有命嗎?”

他張張嘴,剛要辯解。

“要是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你給我記住了!這麼大歲數,還想著坑人?”白花花手電光,在他粗糙的黑臉上,象探照燈一樣晃來晃去,有羞辱的味道,更有挑釁的意思。

“你想幹嗎?”

“服了你了,天這麼黑,不好好回家睡覺,在黑暗裡晃悠個啥?看你這樣就不象是好人!”對方年齡不大,卻用手點點他,還想說出更難聽的話。

“管你什麼事?路是你家的?我要怎麼騎還向你打報告?人五人六的,燒包樣!”他懟了回去。

“找死的貨!”對方罵他一句,用手點點他,張大嘴,無可奈何搖著頭走了。

李宜忠下了車,把車靠在樹上,甩一把汗,這是急躁的結果,雙手卡腰,跳起來,“姥姥,你死老子都不會死,我只嚐了風花,還有雪月呢,狗日的,詛咒老子,門他媽都沒有!咒一咒十年旺!”汽車早已經走遠了。他拍拍座墊,重新上車,“出門沒看皇曆,嗑瓜子,竟能嗑出個臭蟲,真他媽晦氣!”

公路象條蛇,蜿蜒北上,想想這一天,如此大起大落,才知道不是賈福生有多聰明,而是自己象個笨瓜,欲蓋彌彰,只不過自己的說辭太過拙劣。風已經平了,浪已經靜了,他彷彿聽見雜聲遠去,看見洶湧澎湃的潮,正在向遠處退卻。

賈福生只不過是個貪佔小便宜的老狐狸,區區四十塊錢搞定,這個人雖狡猾,一旦敲定的事,決不會節外生枝,他會幫你把屁股擦得乾乾淨淨,連臭味都沒有,比水衝都乾淨。

李宜忠有些後悔太沖動了,是不是要等事情冷冷皮,再到城北去逍遙,太急功近利,讓他感到有些飄,感到極度的恐懼,前面是蒼茫的,後面是迷茫的,我這是要幹什麼?象雞勒,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前看看,再後看看,進退兩難,也罷,箭在弦上,他奮力爬上腳踏車,一路上彎彎曲曲,向北進發。

昏暗的燈光下,早已經沒有了白天的喧囂,窄窄的油膩的巷子裡,象一口枯井,深得讓人不敢踏進去,附生在牆上的植物,在風中象軟軟的手在招搖,從腳踏車上下來,他握著腳踏車把,賊眉鼠眼向裡看,心已經熱切起來,半路上的七上八下,早已經一點點,象沙粒撒在路上,偶爾有人經過,並不看他一眼,徑自走進去,“哎~……”他想打聽一下,怎麼去八角樓,甚至是修車施仁德,可是那個人頭不回。

他一邊往裡走,象踩在薄冰上,一邊心花開始怒放起來,王紅,你這個撩人心魂斷人腸的小婊子,狐狸精,你把我深更半夜勾到這兒,看老子今夜怎麼收拾你!石板路,磨礫出平滑,推著車往裡走,心裡發毛,發顫,直打滾,我的個乖乖棍,這條巷子這麼冷僻,這麼幽深,蛐蛐趴在綠色植物中哼唱,愜意且悠閒,有個婦人,端著水盆出來潑水,“哎,你好!請問,施仁德修車鋪怎麼走?”

“你問誰?施仁德?我們這兒沒這號豬狗不如的東西!早死了,骨頭早他媽上黃鏽了,去地下找閻王爺吧!叭!”水就衝著他潑過來。

李宜忠眼急手快,躲到邊上,他相信:這老婦人一定知道的,只是不屑告訴他,水嘩嘩墜進陰溝裡,聽得見重重的關門聲,“媽的,老子還就不信了,死了張屠夫,老子還能吃連毛豬?活人能讓尿憋死?”他嘟囔著,心卻向下沉,再回一下頭,巷子口象視窗,透出溫潤的光。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騎上去,兩邊是高度緊張的黑魆魆向他擠壓,為了壯膽,吹起了口哨,聲音象省略號斷斷續續,這他媽是人住的地方嗎?讓人發怵。

突然,一個黑影從偏巷湧出來,那影子被狐光拉得極細極長,象一枚劍向他刺過來,掠影一晃,差點兒從腳踏車上掉下來,“誰?在那兒幹什麼?”驚鴻一瞥。

“我!兄弟!”人氣味升騰,腳步聲細碎細碎。

“八角樓怎麼走?施仁德怎麼找?我車子壞了,找他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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