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女衝突(3 / 3)

餓得慌,來者不拒,吳窪子村那些年老的、年少的婦人、甚到是黃花大閨女的屁股,還不是哪個想摸就摸?人食五穀雜糧,那些年缺吃少喝,飢一頓,飽一頓,大病小病追著人生,有了病,就得打針吃藥,你的腚再隱秘,還不得送到他的手下,醫術算是高明的,至少打針不會象朱少臣那樣疼。

朱少臣年屆五十有五,是個乾巴巴瘦老頭,全身長滿了筋,整天陰沉著臉,戴著副褐色老發鏡,整個人象玉石被無數次打磨過,瘦骨嶙峋,他打針既慢又疼。這個老頭,寫出的瘦金體字,堪稱一絕,這兩個人曾經是長時間佔據吳窪子村衛生室。朱少臣象棵老筋盤頭、虯枝扎煞的老榆樹,經年不衰,經年不長,乾瘦得笑比哭還難看。

高孝民有一雙女人的玉手,溫潤而不潮溼,他的手象刷子,在女人腚上刷出酥軟。

周氏喚名枝蔓者,四十多一點點歲,豐滿到爆裂,在彎彎曲曲的吳窪子村,找不出第二個挺著大乳的女人,她的乳房,象產後奶著小羊的母羊,她的男人姓郭,名成林,長年累月在煤礦,一年當中有十多天假,周氏生下倆男娃,帶著婆婆生活,生性剛烈,男人們既是羨慕又是妒忌的罵聲中,感知她象玫瑰一樣怒放,既然是玫瑰,花葉間的枝上,就帶著撩人的刺,在人們的唾沫星裡,被描述成破鞋,鞋雖有過多個洞,但也不是誰想靸就能靸的,在吳窪子想靸這雙鞋的人,有群狼,更有猛虎。

從什麼時候起,周氏和高孝民有一腿的事,就瘋言瘋語傳開了,據一些講述者說:在什麼地方,周氏怎樣恬不知恥和高孝民睡在一張床上,頭朝東,腳朝西,疊羅漢把床弄出撩人的聲響,轉述者添油加醋,並且說那是一個風輕雲淡、月朗星稀的春深之夜,聽得見鳥語,聞得花香,水流潺潺,那是慾望在深深淺淺地流淌,叫春的貓,象娃娃一樣呻喚,肆無忌憚在家前屋後狂奔,撩人心魂斷人腸,許多光棍漢,把有些灼熱腳伸在被外,臆想周氏的豐滿欲流的身子,玉脂凝華,荒唐的芽子在瘋長,男人會象野獸狂躁,“我x周枝蔓!我x周枝蔓!”

有周氏幹活的地方,就有一堆男人虎視眈眈,他們只是遠遠地血紅著眼,餓狼般如同蚊子一樣叮著她看。

面對這種眼光,周氏習以為常,除了少數幾個稍有品相的男人,敢在人堆裡和她開著粗俗的玩笑,這其中就有二土匪劉長根,老狐狸賈福生,田家興雖貴為記工員,三十出頭,雖一表人才,可家裡窮得如龜裂四通八達的縫隙,父親酗酒,母親常年藥罐子不倒,五岔路口倒的藥渣子,十之八九都是他們家的,靠藥續命,家裡稍有盈餘,便送衛生室,這病得的:好不了,也死不了,不喝藥,就得呻吟,老悍症,雖有出嫁的姐姐的接濟,那也得拆東牆補西牆,他雖眼熱周氏,但他也知道:周氏不可能和郭家離婚,轉嫁於他,就算他使盡渾身解術,頂多做個露水夫妻,但名聲就臭了,名聲在那個缺吃少喝的年代,唾沫星淹死過多少人,所以他雖悸動,身體某個部分在悄悄膨脹,也只能把慾望的唾沫嚥到腹腔裡。

李宜忠是條癩皮狗,無論周氏怎樣給他難堪,他還是會象小丑一樣跳出來,半是勾引,半是開玩笑,話糙得象鋸口一樣鋒利,當然,這得躲著牛芳芳,和他的一雙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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