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時代變遷(2 / 3)

水是有源的。

三農會議的召開,儘管上面宣傳力度比較大,報紙連篇累牘報道,可是沒人看,認為是老聲常彈,換湯不換藥的東西,所以並沒有引起轟動效應,至於廣播,聽得天一句,地一句,沒聽明白,電視尚未普及,所以落實到農村,還是空談,而且此時的三農問題不是綱領性檔案,只是在農村工作中,提了一下,與此後近二十年的“三農”問題,是大相徑庭的,或許土地分到戶,才是農業問題解決的初使,小崗村那些曾經立下“生死狀”的農民,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賠上全村人性命,也要推開封閉太久的農村大門,它象浪,排山倒海,譜寫了一曲自我革命的序曲,恰逢在那之後,不扒河對於農民來說,是值得歡欣鼓舞慶幸的一件事,過去不是我要扒河,而是被逼著扒河,天再冷,地再凍,千萬大軍被拉上河工,開工是旌旗招展,鑼鼓喧天,象古代戰士出征,要一鼓作氣,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凜冽的寒風大幹,把人油榨出來。

隊長是決定誰上河工,誰不上河工,有絕對話語權,所以私下巴結隊長,逃避河工的人,大有人在,這在古代就是徭役,不去不行,是硬任務,容不得你不去,活命的糧,弄飯的草全在他手上,他說不給就不給,你告到任何地方都沒有用,李建彬對這個有切腹之痛,李宜忠這狗日的,牲口一樣奴役賈家溝人,所以到現在,那些還健在的賈家溝人,談起這段過往,還心有餘悸,李宜忠現在早聽地狗叫去了,但他的惡名依然象埋在土地下的屍體,只要一扒上來,還會散發出陣陣惡息。

李建彬傳達專區會議精神,心情愉快起來,至少自己遠在鄉繼續著生活的親人,至少今後不再受那奴役的苦,生產隊隊長,作為那個時代特有的產物,就象一個個土皇帝,他們在各自領域裡除了發號施令,就是作惡多端,作為那個時代的痛,抹不掉,就象舊傷疤,醜陋不堪,天地雖小,唯他獨尊,李宜忠只是眾多代表中一個,所以當土地的改革春風一吹,這些猴子,有的死守,更多的李宜忠這樣:象跳蚤一樣,想用他山之石來攻玉。

太陽是公正的,不可能在任何時候都照耀著你,所以風水輪流轉,有幸運,就有倒黴,一代人作惡,要三代人償還,不信再看。

李建彬在回家的路上,走過西關鎮,他遠遠看見周子燦騎著腳踏車,在前面走,就不自覺跟上去,“小周老師,放學了?”

“喲,是李副縣長,怎麼?這麼大一個縣長,卻也騎腳踏車上下班?你的汽車呢?”她坐在座墊上,一條腿翹斜樑上,一隻腳點地,一臉燦爛。

“騎車方便!汽車是單位上的,今天年書記有事,要用車,所以……你的困難解決了嗎?你媽身體怎樣了?”

“託你的福,這幾天吃飯及時,氣色好多了,沒有了爸,再沒有了媽,你想我該怎麼過?有她在,就有家的念想,你說是不是?要不然,更多的時間只會消磨在路上!”

“說得好!小周老師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冒昧問一句:有婆家了嗎?”

“你咋問這?”她勾摟一下劉海,臉兒紅得像布,“還沒呢,暫時不考慮,弟弟還小,我媽病懨懨的,等日子過順了,再說,暫時老不了我,是不是?”

周子燦象一縷新鮮的空氣,盪漾在他鼻子下,他吸一下,立刻蕩氣迴腸,“說的是,準備找個什麼樣的?”

“隨遇而安,心想事不成,現在想的都是虛幻,將來的事,誰說得清?命運總是兜兜轉轉,就象你李副書記,五年前,你敢想你是副書記?是我們鍾吾縣大領導?說句迷信話: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你很現實嘛!”

“本來就是俗人一枚,必須遵從生命法則!李副縣長,不好意思,我到了,如果沒有你的提點,我會把許多時間浪費在路上,謝謝你!”衝他揚揚手,進了巷子裡,那個背影好嬌小啊。

“不客氣,舉手之勞!”誰家生爐子,那繚繞的草木煙,覆蓋住那個背影,他上了車,迎接夕陽跌落。兩重快樂,疊加於心,他竟悠閒吹了口哨,竟是《東方紅》的調調,那天時,在午後,在到處瀰漫著炊煙,吸一下鼻子,有飯菜噴香之味,煙火氣迷人,那靜謐的絢爛,讓人陶醉,雖是冬,有料峭的寒氣,但依然迷人,天地的誘惑,讓人陶醉。

和他想的一樣,家裡靜悄悄,石桂梅著了魔似地手術一場場跟進,所以家虧,家虛,冷冰冰,沒有煙火氣的瀰漫,家就沒了味,他興意闌珊,不想動,一屁股坐在沙發,想任由天老地荒,孩子們都是各忙各的,以學校為家,很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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