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氏偶爾過來,他就心癢心酥,她的事,他竟然聽說了,心中還起了漣漪,醋海生起波來,好幾次話到嘴邊咽回去了,這話像一堆葛針,扎煞著無從下手,他竟然生出讓弟媳也從了他,來個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不確定他能不能雄糾糾氣揚揚,跨過弟媳婦的鴨綠江,小二十年了,就那樣憋著,像一眼枯井憋著,光陰如樹蔭,在上面晃來晃去,媽媽的,她能閱人無數,她就不能開個先河,閱閱她大哥我?都說車多不礙船路,一定能的!這是驢的思想,五條腿的思想,所以他看嵇氏痴迷,閒情在時光的折線上盪漾,那是一曲《愛你一萬年》的臆想。
嵇氏性格本是那種大大咧咧,且鮮少計較的人,基於這個,他想翻山越嶺試一試,她能照顧陌生人,還不能照顧她大哥?他因孤苦而伶仃嘞,這個連吃飯都費勁的人,吃不著五穀,卻想六味,他一門心思琢磨這個,嵇氏偏就沒空,日日穿梭於井市間,賣春更賣時,哪有閒功夫管他?他有她的電話,幾次撥了號,就差一兩數字,抖抖縮縮的手卻放棄了,偷雞萬一不成,蝕的可不是一把米,那周氏也就不會再來伺候他了,周氏雖醜些,有人認,這是女人的優勢,他怕連這個也失去,膽小鬼一樣的他,哆哆嗦嗦,像一隻驚魂落魄的小老鼠,他不知道那些女人都在哪裡能找到,他想找個人拭拭,行不行,像騾馬一樣先拉過來溜溜,萬一行,咱就近水樓臺先得個月,他好幾次亂跑,也沒有找到那個可以測試他的人。
李宏發住的地方,是人口密集區,碰人他卻不識人,經常急得一頭狗尿,一般人也不大注意他,像只綠頭蒼蠅,聞著腥死爛臭的味去追逐,可是追著追著,那味就淡了,媽媽的都藏哪兒了?紅男綠女摻雜其中,有好多個養眼,也如嵇氏,打扮得清清爽爽,他竟不敢確定那是不是雞,他怕弄錯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李紅旗知道,可他不敢問,怕把那點兒醜陋心思暴露了,他再不想返回牢房了,萬一弄錯了,就栽了,他恁大歲數了,賊心不死可以,靠這點兒蹩腳的想法,扭曲地活著,嵇氏都不年輕,恐怕五十要露頭了,他離七十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一天天這麼糟心,如爬爬蟲鑽營。
一個李紅旗已經夠嵇氏受的,還有個不省心的,在那裡抓撓,敢問路在何方?指望李文棋管他年老嗎?恐怕門都沒有,他一無錢財,二無房產,憑啥會管他?
疫情之後,經濟大崩盤,掙不下錢已經成為常態,社會的矛盾在加劇,紛爭在撕裂,世界形勢每況愈下,禮樂再次崩樂,過去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現在卻凸顯出來,情與愛離我們正在遠去,許多新一代正在長大躺平,賢妻良母在書裡,前世不修,往外一丟,算計和計算正在傾扎,婚戀市場以錢計算,我們小學學的語文,從旮旯裡,被人翻出來,男人已經以最低的姿態,摧眉又折腰,可以用“只要……就……”這種低頭,幾乎下跪。
我們的偉人曾經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這是心的呼喚,這是公平的奉獻!
日光走著走著,就調了個:女尊男卑的到來!由於上億精英的女性不婚不育,加之本身男生就比女性人口比例多,一女難求的時代就誕生,女人就豪橫用起了“不但……而且……”,我嫁了你,不但佔有你的車,你的房,你的一切,而且還要讓你聽我的,如不聽,就給你來個“與其……不如……”與其跟你受,不如去吃肉!二婚三婚仍然熱銷,你不要的,別人排著隊等著當接盤俠!由於資源稀缺,女人就妖嬈起來,所以坑多恨多,男人躺平解決,女人是老虎,倒是名副其實。貞操像一片片樹葉,不到秋天,它也凋零,沒有人再把這個當寶,婚檢軟軟如虛,許多男人明知,卻不敢理直氣壯跳出來,爭取權利,怕一罈做好的醋會轉味,因虛而掩,女人就用這個掩護了曾經的淪落。一些普通的男人,在適齡時,傾其父母所有,最終透過現象看到了傷痕累累的本質。
本末倒置的男歡女愛,被附於太多庸俗的東西,這是心的炸裂,這是慾望的膨脹,所以很多人懷念以前,人可以窮困潦倒,但那份胎生骨帶的真誠,讓人思念到於今。
李寰宇在這個市場上,嚐盡了苦頭,由於個子矮小,說話還有些衝,被許多女人,拿起來又扔下,錢能解決一些問題,但不是全部,看到聽到的感受到的,耳濡目染,盡是蒼涼,所以一度他排斥好心人的介紹,年齡這個圈,已經是最大化套著他,如果再沒有結果,就會淪為笑柄,他沒有高深的文化,沒有出眾的身材,要怎樣破圈入防?
李子華至今不相信,兒子會沒有市場,侯響鈴已經是焦急萬分,無奈捆綁不是夫妻,所以隨著歲月的迷蕩,恐懼在加深,想要劍走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