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測量人心(1 / 3)

李紅雲兩口子,對她這個弟弟,的確有些薄情寡義,除過有事,一般不到賈家溝來,更甭提對李文棋愛搭不理。

“她這是看不起誰呢?上幾年你在風口浪尖,她怎不這樣呢?不遇到事,你看不透一個人心,你大姐雖沒像她那樣為富不仁,你的那些個四腳不沾地外甥,還真就一個個不是玩意兒,你這個親舅舅還在呢,看到你們撇嘴擠眼打啪子,這是甚意思?特別是你大姐出殯那天,你哥落迫成那樣,他們居然在他們母親葬禮上捂嘴笑,說你哥是最霸氣的賽車手!你聽到了,竟然連個屁都不放!你大姐生了一群白眼狼!”

“喔起了!喔起了!”李紅旗揚揚手。

“這茬過去,還有那茬!要是我家文棋能考個什麼好大學,他們保證不敢這樣!

養不教,父之過啊!我當初在汛江灘,怎麼眼瞎就跟了你?馬陷淤泥,我這一生完了!你家住五鬼頭上了,難怪李子北說:我們家是一部活生生史書!是一部墮落史;一部凋凌史;更是一部折殺史!跟了你,就是跟了災難!

如果我當初跟了鄧世連,雖平凡無奈,至少不是這個樣子!”

“泥多了拉屎我氣嘟沒望一個,槐步蠻玉?(你做了那事,我屁都沒放一個,還不滿意?)”李紅旗是有委屈的,戴綠帽子這種事,要擱在以往,他能殺人!現在他不行了,荷爾蒙早耗幹了,很多時候,眼癢心癢手癢,也只能學張鐵成,那一眼黑節草茂盛之地,像泉眼一樣:無聲惜細流一般,任由其外淌外瀉,應驗了,全應驗了:偷來的要還人,猛佔的被人佔,他唏噓著,抽動著,抖抖縮縮,靈魂和身體一樣擰巴,王紅雖好,一樹桃花,開在他十七歲的花季,淪落成了劉佔一,劉佔一尚能開著馬司達,滿世界遊魂,高興了,隨便找一個,沒有西紅柿吃,吃個蘿蔔也解渴,現在的他,口牙全掉,咬不動,連吸咂都困難,難怪他如此委屈。

“好了!好了!別在淌尿汁了!睡覺!明天還有事!”光潔的手,在他胸上拍兩下,“沒到山窮水盡時,我不會離你而去的!我們還有大文棋在,他已經十八了,過二年該娶媳婦了!就衝這,我也不能推下棋磨不是?還是多攢些錢吧!錢最重要!”她伸出長長的手臂,攬李紅旗入懷,拍拍打打,夜就起起伏伏,像醉了一樣,如小船,蕩著乏困的人,駛向蒼茫。

李紅雲在陽光下站了半天,她似乎看見她的弟媳婦,挎著個秀氣的坤包,一雙高跟鞋如錐子一樣:橐~!橐~!橐~!穿過一條巷子,就不見了,她知道:她幹什麼去了!心裡就特別難受面對著牆,吐出一口氣!

家敗如山倒,家興如抽絲!遙想當年,父親是如此豪橫,丟隊長,買大船,跑貨運,冬天還要做豆腐,日月如同漲水,噌,噌噌……豪情如水淹沒了賈家溝,一枝獨秀讓一大捧眼珠全滴血掉地上,一次撞船,就讓李宜忠,頹廢如草,特別是李紅軍之死,加速了這個家走向滅亡,就好像冥冥有註定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把災難拓展,一度以李紅旗的風聲水起,出現過短暫的中興,是什麼讓家再次滑向崩潰的邊沿,是豪橫的李子北製造了這一切?不!不不!

是李紅旗那顆狂傲的心,尤其是他不知天高地厚,篡改經典,演唱了篡改歌!天不可欺,地不可辱!

她哭了,唏噓著,她的心很酥,要碎而炸裂,她不知道:一個燃爆的家庭,怎麼走向了極近熄滅的地步,看到弟媳為了生存,在作賤自己,她幾乎炸裂了,杯水怎救車薪?且李文棋表現出那麼不懂事,這個家該向何處走?有誰能夠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一個沒能力,一個那下作,另一個被時光養廢了。

“你幹嗎呢?一個人跑到這兒練哭來啦?你是準備著當演員拍電影還是拍電視劇?”程春鳴站到李紅雲身後,“你這個傢伙喜歡聲東擊西!你到底傷感為哪樁?是你兒子還是你女兒不求上進讓你落淚?還是我程春鳴欺侮了你?”

“都不是!”

“那是為啥?悲傷總有理由吧?”

“我看見我兄弟媳婦了,這一家人怎麼得了?”

“她又在這一帶轉悠?”

“救急不救窮,救窮無底洞!就像白血病人一樣,他自身幹細胞不造血,你再被補充多少血,它都變成水,沒用的!《安娜.卡列尼娜》說: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你同情不來?你就給他們家一百萬,也有用完的時候,人自己不悟覺,靠別人是沒有用的,那就是個坑,你給得再多,也填不滿的!更何況,我們沒有一百萬!救了他,還有你大哥,你告訴我,怎麼救?你不要有婦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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