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死願哪,乃死捕死信泥!(前世冤家,來世不做兄弟!)”李紅旗把柺棍,當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使勁在地上搗著,跌跌撞撞爬上花轎車,“踢……踢……”柺棍一下搗鐵皮上,他本來想罵吃屎的狗離不了茅廁缸!”因太過激動,話就如石子卡了喉嚨。李紅旗想不到李宏發都這歲數,居然有些心思,並且噁心到他了,無論從現在還是以前,李宏發表現得都過於平凡,不像是野獸,他平凡到治不了王慧雲,如果換個人,王慧雲就是他手中面,掌中之核桃,可以任意把玩,可他沒有用,到手的幸福,他接住抓不住,狗屎一樣存在的人,居然動起歪心思來,要把美女一樣的嵇氏貪為己有,美女通常與野獸為伍,阿貓阿狗的李宏發憑什麼敢享受嵇氏?做夢掉褲襠裡,就那麼腥騷臭一回,有能去外頭找,那兒一抓一大把嘞,實在不行,可以引導你去王紅那兒,人雖老點兒,皮子鬆了,那勁道還在:無恥!不可救藥!雖生猶死……一時間,像冒泡一樣,冒出許多詞來。
李紅旗受到羞辱,他又如大黃蜂炸刺一樣,貼著地面,螺旋槳一樣飛,飛出一片圓的淨土,地雖彈丸,它是一個圓。
李宏發望著遠去的李紅旗,知道他被氣著了,聳聳肩,“這點兒破事,也值當叫真的!人不如動物!還是動物好,只認公母,哪分關係?矯情個屁!那上面三根筋,硬起來哪分親?我就是說說而已,他還當了真!”他又搖櫓一樣,車子就動起來,媽媽的,想混蛋一回,機會都不給,與其……不如……在我這兒不好使?沒用的東西呀,一個雙秧子他竟然拿捏不住,她的幾個哥,實在不是玩意兒,肖貴紅咋樣了?那倒是他一個意外,可惜了,找不到了,還吸咂不出味來了,那是享受還是墜落?咋連這個人的臉都記不得了?李高興早該嫁人了吧?媽媽的,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她現在肯定如水被人吃了,就沒想著她身從何處來?沒有老子當初怒冠衝發為紅顏,這世界有你什麼事?老子創造了你,卻被你遺忘了,我知道:狗日的王慧雲,不是她媽什麼好鳥,就是唧唧棍,喜歡拉薄屎那種,對誰都刻薄的那種,再好的孩子,也讓你教壞了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在這麼個破爛玩意教唆下,能好得了?
俺大不在了,要是他還在,能允許我光著?可惜了,牢獄之災錯失了機會!什麼兄弟,狗屁不是,不救窮,救個急總行吧?我就那一根釘子的要求,也要斷了我念想,算你狠!你行!驢一樣的思想,會呼扇出理直所壯的心思,老天要麼收了我,要麼滿足了我,讓我這麼受著,幾個意思?思想一跑馬,人就變得傻,他居然把自己往路牙子上撞,撞一次沒翻,非要把自己撞翻,擰上了,“狗日下來的,咋回事?你也不待見老子是不是?我還就不信斜了!”第四次終於把自己撞翻在地,翻了個狗吃屎!痛得齜牙咧嘴,手都擦破了,半天爬不起來,人仰車翻,老實了,死不了,還活不好。
李紅旗回到家,扔了棍子,把車子扎那兒,還踹了花轎車一下,花轎車趔趄一下,搖晃著,他自己卻跌坐在地上,氣得鼻子嘴歪!他想大叫,“狗屎!”,嘴裡像塞了襪子,卻說不口,他知道,即使說出口,別人也聽不懂,那種鳥語,找不到翻譯官,通譯直譯都不行。
“坐地上涼快,是不是?”李文棋從樓上下來,襖上拉鎖也不拉,左右兩襟往一起一交,手上夾個煙,厭惡地看了李紅旗一眼,有幾分鄙視,“別叫我,我不會拉你的,自己跌倒自己爬!這輩子你就這樣了,你完了! 你再起來‘歌唱我們親愛的四家’,哼哼!祖林埋五鬼頭上了,我還有事,拜拜了你!”李文棋縮個脖子,抱個膀子,溜號!
這究竟是兒子還債主?他艱難爬過去,扶起路燈杆子,爬了起來。
“喲,是你呀?我說怎麼看著面熟呢!剛才那人是誰?為何不拉你一把?我聽見你和他說話了,我以為熟人呢!我不認識他,你是那誰?”
李紅旗晃晃,拍彈著身上的泥,想起了這個人,就是那個胖子給他唱《我想有個她》,他一直襬手。
“我聽人說:老臘肉住這兒,今個兒我來碰碰運氣,好久沒有看見了!也是!問你還不如問牆呢!看來傳說有誤,你住這兒?”
李紅旗搖頭:這孫子膽夠肥的,敢跑到這兒找人!他上嘴唇咬著下嘴唇。
“兄弟,走啦!不在這兒耽誤功夫了!再見!”胖子靈巧地走了。
冬天無風無霜,太陽撐開了臉,給他這樣殘疾人一絲絲冒傻氣的活路,今天不是星期天呀?他去掏手機,李文棋咋又不上班了?他皺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有什麼用?這個家究竟能靠何人?心酸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