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們養大,育秀,是很難的,必須付出時間和精力的代價,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在煎熬裡,有種期盼,它是希望之燈,靠這個透過忍受,才修成正果,這些年在人們爭議聲裡,麒麟的成長,算是我的一顆碩果吧,有它足以慰心!時間醞釀的一種彌足珍貴的酒,它芳香溢人。
在夾縫中求生,就活得一步三嘆,見證奇蹟,奇蹟上是拴著金鑰,沒有它,你就打不開成功之門,它不是靠運氣,而是靠實力,日磨月拓,最終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擠過獨木橋。命運之神從來不會眷顧那些懶人,投機取巧或耐心等待的人,幸運的機會只會降臨在那些不眠不休忘我奮鬥人頭上,所以這種認識是早已經就有的,就算你全身心投入,都不一定能成功,一如我,從小到大,痴迷於文學,可始終遊離於那扇大門之外,如蘇洵就曾慨嘆: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難,小兒如拾薺!
牛芳芳不是哲人,其生命的張力,如泰戈爾所說:生如夏花之絢爛!遙想當年,牛氏初嫁了,十五歲之幼,讓人憐惜,讓人愛,青澀之美,美到骨縫裡,所以十七歲的李宜忠之壯,壯如公牛,惜之美,愛之壯,雖羞澀,陰陽合擊,擊出地動山搖之態,情之洶湧,欲之炸裂,所以李宜忠貼著牛芳芳雲鬢以口擦耳之態,說出拱火一句情話:愛你愛到骨頭裡。自此開啟生育之門,如枝葉葳蕤旺盛之態,生出十個兒女,存者長成有七。僅名字就顯現出其霸氣。
她在遵循詩人的路徑:死如秋葉之靜美。
那是一個深秋,不曾有一層風,跌宕的寒氣,以初霜的形態,附著於物上,東天太陽一抹雲,紅得如血,看過的人都說:天地靜謐,如詩是畫,那一天是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直到做好早餐,牛芳芳也沒有起來。
“昨晚電視看大了,他奶到這會兒沒醒,你去叫一下,吃了飯,我還有事!”嵇氏這樣說,這在過去也是常有的事,誰也不記掛在心上。
李紅旗雖學雞啄米,如作揖磕頭,要贖罪的樣子,虔誠走好每一步路,還一走一哆嗦,“哇---瓦---去!”口齒不清楚,像是嘴裡含著很多東西,刷音不清,聽者費勁,習慣他的人,知道其鳥語是甚意:我去!
他到了牛氏住的門邊,先敲兩下,然後,撕裂地叫,“俺襪!俺襪!”這鳥語,實在聽不懂,沒動靜,就硬推,推開後,聽不到聲,就直奔床,牛氏如睡著一樣,叫不醒,也推不醒,李紅旗頭皮發麻,聲之叱吒,“俺襪!
俺襪!你屎了呀?”撩開被,摸著身涼,他就像木偶一樣,又像影視中的快放,跑到嵇氏那兒,“她---她----屎了!
她她!
她……”嘴歪眼斜手指。
“她到底怎麼啦?”嵇氏七竅生煙。
“她----她----她屎了!”
嵇氏丟下東西,奔過去,才發現牛芳芳夜裡一聲不響死了。
她究竟經歷過什麼?無人知曉。
第88章:
一種相思,幾種炸裂。她想她的孩子們呀,錐扎剪刺刀戳般疼痛,李紅軍曾經是她的心頭肉,初長未成,為了還債,去了煤礦,被一種看不見,如同藍色妖姬一樣的瓦絲爆炸礦塌吞吞噬,這種鋪天蓋地的天塌地陷一樣的滅頂之災下來那一剎那,死亡之光閃動著怎樣驚懼。三天前,牛芳芳去過小槐樹之地,哭過李紅軍,並在墳地那兒,大叫過李宏達,天地悠悠,聲之顫,意之思,她跪在地上,像瘋子,“老天爺啊!我求求你,讓我兒李宏達回來吧!”
砸死、走丟、遠插,還有兩個,一個搖車不能走,一個能走如磕頭,孫女兒雖模樣好,卻嫁了,男的家雖殷實,可那終是別人家,孫兒被學校開除了,終日晃盪,兒子廢了,媳婦節外生根橫枝,除過生存需要,還有生理需要,紅杏不出牆,那是憋著亡,這就是她生活的家,如此殘缺不全,怎麼弄啊?天爺啊,你能不能睜開眼?
曾經的絢爛,像城市中的泉水,能噴出一二十米高的水柱子,跌落成粉碎的水花,激越的生命張力,夏花能有如此絢爛嗎?十幾年前,她這個潑灑生命的泉眼就已經開始淤塞,像古詩說的那樣:泉眼無聲惜細流!最終什麼時候乾涸的,誰也不曾留意,生命的青苔,已經長滿四壁,心之腐蝕,生命如鐵,從內往外鏽,最終成齏粉,摳一小點兒,擰捻成灰。
嵇氏那天早上,本來和張鐵成說好了的,要去他家,張很有錢,一個月退休九千多,他眯縫著雙眼,一臉皺褶,85歲,他喜歡嵇氏的爽與悅,那種情調,讓那顆蒼老的心,重又煥發青春,張家她去過不止一次,你有錢,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