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事!你們組裡田會計、賈會計都知道!”
“怎麼分配?他們要使一萬,你就允許?”
“北弟,你誤會了,這種事,我不會越俎代庖的,現在是村民自治,你們組所有人,我指的是大多數人同意,他們幾個人就可以使一萬,甚至更多,如果大多數人不同意,他們使不成,你們組所有人,懂了嗎?你什麼意見?”
“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
“我只同意給他們幾個爭地的人三千,多了我就會去市紀委告他們,他們就在四樓,很好找!”
“你說這一點我相信喲,市府大院我們村恐怕沒有比你再熟的人了!你的意見很中肯,我會代傳給他們,這叫有粉就是面,總而言之,賈家溝老百姓還是通人情的,他們要一萬,確實太多了,民意不可欺!我保證!”
“謝謝賀書記!”
“北弟,外氣了不是?你是為了你自己嗎?不是!你是為賈家溝近500多人的利益,至少體現了公道二字,大氣!”賀林豎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天一亮,賀林著周崇生去賈家溝,找來了李紅旗,賈雲龍等六七個人,村委會點名之前,並且連同兩位會計一同找了來。
幾人坐定,賀林端杯茶,喝了兩口,進行開場白,“諸位,你們都是賈家溝能人,有些事我可以代為辦理,有些事不能有拂民意,昨天晚上,李一刀來找過我,他不同意你們最初提出的分配方案!”
“他有什麼資格參與其中,有些事有沒有他同意,我一樣做了!”賀雲龍冷嘲熱諷兩聲,“這事是頭有他還是尾有他?不能聽他胡咧咧!被窩伸出個腳,他能算個首?”賈雲龍手一揮,“賈家溝姓賈,他算是幹嘛的?無名鼠輩,我們做什麼事還要經過他?”
“老書記,此言差矣!此人能量不容小覷!”
“他什麼意見?我倒是想聽聽!哼哼!等我死了,他再說話,也不想想他是誰的兒子,賈家溝的天究竟是誰的天?”
“能不能聽賀書記把話說完?”賈一海瞪了他父親一眼。
“他臨走撂話了,最多隻給三千塊錢!多一分他將上告市紀委,大家也都知道:仇書記可是鐵腕治市的,這事要是傳到那兒,恐怕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他在文聯工作,那大院裡的事,沒有比他更熟悉的了,我想他也不是說說而已,話我帶到了,你們掂量著辦!”
“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我們就得聽他的?他算老幾?他憑什麼給我們劃定界線?賈書記,你說!”
“四,照我說,你也別燒底火!這事人家沒有錯,錯的是我們!因為金額太小,如果是百把萬,你使一萬,我估計他不會說什麼,如果動真格的,這三千你都不派該使!”李一海雖初來乍到,但他是根精棍。
“一海講得對!理在人家那邊!”
“照你這麼說,老牛不喝水,他會硬按?”賈雲龍能了幾十年,服過誰,怕過誰,所以豪橫一直置根於心。
“俺大,你怎這樣呆板?現在世界變了,不是你當年的樣子了,你還抱老鯰魚頭啃,行嗎?你和四都在,聽我的,三千就三千!這叫識時務為俊傑!”
“說一百番,也輪不到他給我畫道道,我還就不信邪了!”賈雲龍誰的話他也不聽,罵罵咧咧走了。
“四,他的工作你去做!不想有麻煩,就順梢吃好酒!”賈一海深懂賀林之意。
第二天,我走了,賈雲龍就像被激怒的獅子,進進出出謾罵。
“狗日下來的,想給老子劃道道,門都沒有!誰動我那錢試試,怎麼吃進去,就怎麼給我吐出來,賈家溝姓賈,你姓李算是個什麼東西?當年李建玉那麼牛,金算盤都算不清的事,你個狼生的,憑什麼給我算賬?賈家溝什麼時候改姓李啦?我怎不知道?小雜種,過去我小瞧你了,你一直如小螞蟻存在,我都沒有正眼瞧過你,十七的想給十八的上課,門都沒有,誰動那個錢試試?我摳他狗日眼!爭地時都死在哪兒的?這會兒人五人六蹦出來分錢,沒有我四,這地屬於誰都不知道!……”據秦氏和我媽說,那天的賈雲龍就如瘋狗,過來汪汪咬,過去汪汪咬,一大早上,就沒有停止,這就是他最後的瘋狂。
不管咋樣,最後按照我的方案執行的。
領錢時,走在路上,碰著李子磊,他竟然拍拍肩,“北弟,不管咋說,你是這個!”他豎起大姆指,“錢多錢少不講,你從本質上打擊了那老子,他橫!橫了幾十年,這下好了,一頭栽你毛窩(一種編織的鞋,冬季穿,很暖和,現在幾乎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