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清毫不吝嗇地將箱子推了過去,講道“時新吶,嫂子什麼時候小氣過?來,看著拿。”
候時新笑著,把箱子又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講道“嫂子,這個……我也有。”
“嗯?”
何清清不理解地問道“你不就問他要了這三萬塊的分紅嗎?怎麼還有?”
“呵呵,我已經通知馬万旗,晚些時候,彭松巖會去找他,我讓他找出藉口,要六萬大洋,算作我們兩個的分紅。
相信,已經沒有退路的彭松巖,一定會咬牙答應的。”
“啊!”
何清清吃了一驚,轉瞬便明白過來,指著候時新說道“你,好狠啊,當時憋著沒要,是怕他被這麼多錢嚇到,臨時退縮吧?
現在,他一步一步陷入深淵不能自拔,今天才提再要六萬,他想下車……恐怕很難嘍。
不過,他彭松巖家底竟那麼厚?還能再拿出六萬?”
候時新搖了搖頭,解釋道“他沒有,還不能向山東那邊要個訂金嗎?
反正山東那邊又不打算全付,這區區六萬訂金,當個誘餌,不剛剛好嗎?”
何清清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木訥地盯著前方,好像很恐懼似地,說道“你們這些男人啊,尤其是軍統的男人,鬼點子就是多,誰沾染上你們,就算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候時新聞聽,趕緊打斷何清清的話,講道“嫂子,你可不能這麼說啊,這彭松巖是上杆子找你,再說,他可是個通日的大漢奸。
就算他不死在別人手裡,早晚也要被我們軍統除掉。
我們再可怕,也都是為了保護家人嘛,你想想,沒站長的庇佑,您能天天這麼自在地打牌嗎?
沒有他的權利,彭松巖第一次,會給你送那麼多法幣嗎?
站長在您的背後,又替您剷平了多少事?您心裡能不清楚嗎?”
被拉回現實的何清清,還真感覺候時新的話有道理,隨即莞爾一笑,問道“時新吶,聽說你們站裡這兩天,天天加班開會,為那個什麼湯的,哦,就是和彭松巖偷著交易那個。”
“湯寶平!”
“對,就是他,老趙近期可是天天開會,天天加班,每天晚上回來,我都睡下了,等早上醒來,他卻沒了人影。
你怎麼會這麼悠閒?還有空餘時間和彭松巖聯絡?
你說,是不是老趙跟我撒了謊?在外面找了野女人?”
醋意滿滿的何清清,仰著酸酸的,臭臭的臉,質問著候時新。
候時新心想,“這女人啊,還真都一個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便能朝那個方面聯想,太可怕了!”
“唉!”
候時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反而比何清清的醋意更濃,委屈地講道“嗐,別說了嫂子,為這事,我請了病假,撂了挑子,和你家老趙正鬧彆扭呢,我倆現在誰也不搭理誰。”
何清清聽完,先對趙濤放了心,又感覺他們倆,才像是小兩口,剛剛吵完了架,正打著冷戰呢。
“哈哈!”
再也忍不住,笑出聲,嘲諷道“你快拉倒吧候時新,你倆會鬧彆扭?都是穿一條褲子的人,還能掰開腿嘍?”
候時新故意發洩著不滿,幽怨地講道“嫂子,你給我評評理,在站裡,副站長和站長對著幹,這你清楚吧?”
“這我清楚呀,不就是那個陳澤飛嘛,聽說,關係還挺硬的。”
候時新一拍大腿,差點沒蹦起來,附和著說道“對呀,就是他,本來站長這邊的話語權就弱,我廢了半天勁,才拉攏了司法處長鄭軍鵬。
您知道他的,他太太就是最近常去海威特斯,現在和您打的火熱的燕子。”
何清清一聽海威特斯,就像是打了雞血,連珠炮似地講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個燕子打牌還不錯,性格也挺直爽,我很喜歡。
她丈夫嘛,我們也一起吃過幾次飯,憨憨的,性格和他太太差不多。”
候時新介面道“對嘛,就是他,怎麼樣?拉攏給你家老趙,我夠不夠意思?
關鍵,這還不算什麼,我剛剛替他又拉攏到一個電訊處長。
您可不知道,這電訊處長可是一直保持中立的,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她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家老趙,你說我貼心不貼心?
可你家老趙呢?唉,居然為拉攏一個新來的處長,在站裡打我的臉,你說,我生氣不生氣?”
何清清聞聽,慌忙站起身,走到候時新的身旁,仔細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