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他一笑別的男人也笑了。
這時某個人來了這麼一句:
“要不是驗明正身過,我們真要懷疑你是個姑娘。”
沈時溪將被子從自己的頭上拿開,道:
“你胡說什麼!”
高虎道:“我沒什麼意思,開個玩笑嘛,別當真,你繼續睡吧。”
這男人眼裡沒有狐疑,其他人也是一樣。
沈時溪有種錯覺,彷彿她真的是他們的戰友一般。
“再吵,我就抄傢伙揍你們!”
她又躺下睡覺。
“抄傢伙?用什麼?難道用你炒菜的大勺子嗎?”
高虎聒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沈時溪覺得自己頭疼得不行,不能和這些人說太多,不然可就暴露了,她得想辦法逃走。
這地界和泉州太近了,若是狼狽回家,那母女兩鐵定不會讓她好看的。
她孃親的嫁妝也被這兩母女扣著了,只有進京,拿著婚書讓裴家幫她面見外祖父,才有辦法把母親的東西都拿回來。
當年母親紀琳在詩會愛上父親沈濤,父親雖然才氣斐然,但是商戶出身,是不能夠入仕的,母親為愛甘願下嫁,外祖家頗有不滿,但也由著她了。
沈濤如同大多數男人一樣,婚後不久就抬了妾室。
尤其是在紀琳懷孕時將自己的青梅接進了府中。
紀琳當年得知沈濤是故意接近她,不曾想到不會得到一絲一毫的好處。
他將所有的怨恨都投到了紀琳身上。
紀琳難產至死也有他的手筆。
沈時溪從小就知道他們的恩怨,也一直想幫母親報仇,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病死了,為此她心裡憋著一口惡氣,不過仇人不止一個,只要見了外祖,他一定會為自己做主的。
就這麼想著想著,她的睡意越來越淺,眼底的熱淚如滔滔江水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
不知道過了多久,帳內還是靜悄悄的。
突然有一隻手掀開她的被子,灌入的冷風將她驚醒,睜開眼,竟然是抓她的那個罪魁禍首。
心頭湧入一抹厭惡情緒,不過馬上就被她拋之腦後,大腿還是得抱抱的,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邊,飽腹都是一個大問題。
“你……做什麼?”
她朝著後面縮了縮,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得好,她到底是個姑娘,被這男人發現那可就不妙了。
裴玄朗這會子很有耐性,臉上也沒有之前的兇狠神色,他坐在床邊,說:
“你睡很久了,快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他臉上少有的溫和,眼神也很溫柔,這卻讓她十分地不舒服。
她雖說是個閨閣女子,該懂的還是懂一些的,他這種眼神不正常,沈時溪當然不會認為這傢伙是對自己剛才的邋遢模樣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