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爾一隻手撐著腰,一隻手搖擺,開口:
“沒事,你看看那邊。”
他給她指了一個方向,沈時溪看了過去,那個大帳佔地大約三尺寬六尺長,大得出奇,周圍有十來個士兵在那兒守著。
她方才看見的那些女子都被送進去了。
“這,就是軍妓嗎?”
“是的,咱們到了泉州,正好招了些軍妓,前些日子作戰,好些兄弟都悶壞了,我疼死了,等會兒我要去找珍兒給我揉揉。”
這男人說得輕巧,她心中膈應得不行,本來對這人還有幾分愧疚之心,這……太畜生了。
“你應該去找軍醫,要不我帶你過去?”
她小腿上還有些疼,但是不能讓這個士兵去糟踐人家姑娘,能拖延一下就拖延一下吧。
剛走幾步魯爾強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
“將軍才把你託付給我,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將軍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呃,兄弟,我餓得頭暈,有些事情一時間想不起來,只記得將軍帶我回來,你能不能稍稍提點我一下?”
魯爾說道:“害,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原來是這個啊!你不是說自己快病發了,不忍死在軍中惹人傷心就跑了。”
“那……那我和將軍關係匪淺?”
她心裡有點發毛,自己別是惹上一個斷袖之癖了吧?還是一個陰晴不定的斷袖?
魯爾回覆道:
“你真的是餓昏頭了,你和將軍也是過命的交情啊!當初咱們將軍是從陣前先鋒開始做起的,你後來腿受了傷,腿腳不便,將軍安排你做火頭兵,燒火煮飯……”
他說完就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兄弟,不敢相信他會什麼都忘了。
“弟兄,你的怎麼還餓縮水了?”
沈時溪心想:要糟!
“我哪有縮水,你忘了我腿腳不便嗎?我……唉!露宿幾天,被人欺負了,傷更重了,找了大夫,大夫也說不行了。啊——我好餓啊!”
她弓著腰撫摸自己已經餓癟的肚皮,沈時溪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我那兒還有兩個餅子,不過已經不太熱乎了,走吧。”
他說完躬著身子,沈時溪呆若木雞,一動不動,他迷惑地抬回頭:
“自清,你的腿不是受傷了嗎?還不上來,當心腿傷嚴重了。”
“啊?這,這……”
方才才被男人抱了,這個又……那個傻將軍認不出來,可不代表其他人認不出來,她身上可是一點偽裝都沒有,還是穿著女裝示人。
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不必了,我,我已經好多了,不必如此。”
“自清,你我朋友罷了,罷了,你失憶不記得我,我知道,除了將軍你一向不喜他人靠近。”
“啊?啊,對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
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臉上熱汗頻出。
不料一入帳內,十幾個兵同住一屋,同時散發著陣陣臭味,燻人得很。
“那個,我很久不回來,這裡好擠啊!”
她臉上的軟肉抽搐一下又一下,像個鵪鶉似的待在魯爾身旁。
魯爾看出她的窘迫,笑著說:
“現在大家都不睡,讓你休息一會兒,你先墊墊肚子再睡。”
他踢腿到自己的床邊,翻開自己的包袱裡拿了兩個餡餅交給沈時溪。
沈時溪坐床上狼吞虎嚥地吞起來。
她的胃口其實不大,但是餓得太久了,兩個餡餅下肚,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不好意思再麻煩人了。
“謝謝你啊兄弟。”
這時一陣冷風來得急,突然有一個高壯男人走了過進來。
“魯爾,沈自清你們來了。”
魯爾上前和他搭話,沈時溪就著魯爾的床躺著。
沈自清?她也不認識啊!何以他們都認錯人了?難道她那混賬老爹在外有一個私生子?
“不能吧?這也……那這個人在哪呢?”
她縮在被子裡面嘀咕著。
魯爾等人耳力極好,都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
“自清,你說什麼呢!!”
“啊?我沒有……沒有,我要睡了,你們聲音小一點。”
她緊緊拽著被子,指頭捏得發白,被子將人蓋得嚴嚴實實的。
魯爾笑道:
“你啊,和以前一樣嬌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