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抬起頭:“山上什麼都會賣,輕裝上陣才是最好的。”
他說完瞧見何尤里的穿著又頓了頓,補充道:“山頂上會冷,多穿個外套會好些。”
何尤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卻又彎眉指了指自己背後的包,語氣十分輕快:“帶了,帶了個外套,反倒是你,你到了山上可別覺得冷。”
“山上有賣軍大衣的。”崔林渡說著話時眼中劃過笑意。
果然,何尤里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可能是崔林渡這個好身段穿軍大衣十分有趣,何尤里眼睛亮了亮,剛要說什麼大廳卻烏泱泱來了人。
何尤里只好扭頭看向了重拿起小喇叭的導遊。
導遊很兢兢業業的重複發在群裡的注意事項,何尤里認真聽著。
“小何,小何。”何尤里回頭發現是李嬸在輕聲喚她並招手。
李嬸瞧見何尤里回頭後手招得更勤快了。何尤里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怎麼了,李嬸。”何尤里輕聲問。
李嬸不由分說塞何尤里手裡一東西,何尤里忙低頭,一抬手發現是暖寶寶。
“你們年輕人,年輕氣盛,不知道冷暖。山上可是會很冷的,這暖寶寶是我們出門時我媽——她已經八十多了——塞給我的,說很有用。”
導遊小喇叭說話碎又大加上李嬸用氣聲偷偷說話,何尤里其實聽得很模糊,但她仍遮不住自己鼻間的酸意。
“嗯,肯定有用,謝謝李嬸。”何尤里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將暖寶寶拿在手裡,心下頗覺暖意。
“快走回去吧,小姑娘,你男朋友一直在看你。我們可不做拆鴛鴦的事。”李嬸旁邊一位身形清癯的中年男人開口打趣。
何尤里:“…………”
何尤里從隊伍裡挪了回去。她剛一站定導遊也講完了,開始讓人上大巴等著去爬山。
坐大巴直接到目的地需要一些時間,比去吃飯的地方時間要久一些。
再坐進大巴里,外面已經全黑了。崔林渡坐在何尤里的身邊,他好像一坐上車就開始犯困,又開始闔眼休息。
何尤里福至心靈,他是不是暈車啊,她仔細觀察崔林渡的狀態,發覺崔林渡並不是少覺帶來的疲憊而是暈車。
同時她發現,崔林渡的的睫毛纖長濃密,根部毛絨絨的,配上他此時有些慘白的臉很是美麗。
何尤里快速在心裡道了聲歉,祝你健康長壽。她不暈車,醫療包直接買的成套的,應該有暈車藥吧。
她七想八想眼睛卻一直在誠懇地盯著崔林渡看,等再一回神卻發現這人耳朵紅了。
嗯?何尤里挑眉,假意咳嗽了幾聲。崔林渡無奈睜眼:“我有些睡不著,你的……你的包裡有暈車藥嗎?我好像有些暈車。”
“我得找找,你等我一下。”何尤里沒懷疑別的,她沒有追問那可疑的轉折,自是不知道崔林渡本來要說的話。
包放在了腳下,何尤里翻包找藥,她拿出醫療包,很幸運的的是裡面還真配有暈車藥。
何尤里剛要遞給他,崔林渡也在伸手。瓶身幾個小字卻在無聲提醒這需要提前半小時服用,何尤里一下縮回手。
於是崔林渡的手落了個空。
何尤里有些尷尬,她訕笑:“這藥必須得提前半小時吃,現在是不行了。”
崔林渡慢慢收回手,他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何尤里眨巴眨巴眼,她無端想起了那本“原著”,能當盾使的寶貝能不能撕下來當靈丹妙藥用。
那麼萬能的盾到底是誰撕下來的,怎麼撕下來的。何尤里一邊在腦子裡想,一邊微微起身大聲詢問車上的人有沒有現吃的暈車藥。
現吃的暈車藥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有人提供了暈車貼。
崔林渡貼在了耳後,何尤里問貼著是什麼感覺,崔林渡說是清清涼涼的。
一時氣氛沉寂了下來,何尤里心想現在幾點了,怎麼外面像潑了墨一樣黑。
“謝謝你,何尤里。”崔林渡突然說。
“不客氣。”何尤里下意識回應,她靜了靜,你不知道自己暈車嗎,暈車藥需要提前半小時吃你不清楚嗎。
何尤里覺得自己這是在質問,又覺得荒謬,可太荒謬了。這才不到一天,有必要清楚地知道他的一切未盡之言嗎?沒必要。
所以她沒問出口,最後也只是嗯了一聲。
何尤里和崔林渡誰都沒有說話,都靜靜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等著司機的一腳剎車——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