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里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額頭冷汗冒出,睡衣被汗打溼,何尤里長舒了一口氣,微微平穩氣息,起身去洗澡。
這是這個月的第十次。每次都是何尤里在很正常、很正常地做著夢,忽然她全身一墜,可以說是畫面一轉何尤里以第一視角在監視一個叫佰索的男人。
每次都是。
看不清他的臉,聽不清他的聲音,就像高度近視不戴眼鏡。夢裡的自己一直在遠遠的注視著這個叫佰索的男人。夢裡不是沒有出現過其它人,但都被夢裡的自己忽略了個乾淨。
佰索是夢裡的絕對主角,何尤里與其說是個人,不如稱之為攝像頭。
何尤里吹著自己的頭髮。她胡亂地拂開自己的長髮,看著鏡子中的被這件事搞的心煩,疲憊不堪的自己感到由衷地窒息。
記憶特別清晰,何尤里記得每一處的細節,自然,她沒有向夢中的自己一樣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個看不見的男人身上。
她簡直蠢事做盡。
要不是夢中的何尤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囈語,何尤里都不能想這居然會是自己。
擾亂佰索曖昧物件的生活,使各種絆子讓人家不順,瘋狂地寫各種各樣的表白信——應該是表白信吧——給佰索,不過現在真的還有人維持這麼古老的聯絡方式啊。
客觀來說像女鬼一樣陰魂不散。何尤里重躺回床上,她側壓著胳膊盯著牆紙地紋路發呆。
今天的內容變了,夢裡的何尤里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一刀捅了佰索被關了精神病院。
她瘋了,在精神病院裡瘋得不成樣子。
何尤里翻了個身,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會再夢到這些夢。
她閉上眼,終於安全了。
可令人不安的全身一墜又一次發生,緊接著畫面一轉何尤里出現在自家的客廳。
何尤里:“………………”
何尤里木著個臉,等著身體移動去視奸佰索。
…………身體這回怎麼不動了。
正在何尤里疑惑之際,她卻發覺自己能自主移動了,何尤里愣了愣,她試著抬了抬自己的胳膊。
一陣不安傳來,何尤里捏了下臉,觸感真實。
她的不安感越來越重,何尤里觀察四周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呼吸有些急促,何尤里頂著頭暈目眩,她行動起來,緩步走向了放著貓爬架的角落。
貓在上面睡得安穩。
何尤里:“…………”
現在終於能肯定了,這不是她的家——這是夢裡何尤里的家。
何尤里喜歡貓但她貓毛過敏,從來不養,只有夢裡的何尤里逗她家裡養的貓的時候何尤里才會感受到有貓的感覺。
夢裡的何尤里不過敏。
何尤里輕輕地笑,她這是什麼清醒夢嗎,怎麼才能回到現實。
她沒有坐以待斃,開始尋找線索。
這裡的一切都和現實中沒有區別,同樣的佈局,同樣的人際關係,同樣的全職寫小說。
除了貓,何尤里眨了眨眼,連身上的痣和手上的薄繭都是一樣的。
她想了一百八十遍騰空而起和自我瞬移,都沒用。這樣也能確定不是什麼清醒夢了。
何尤里下結論,她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何尤里貓毛不過敏的世界。
她有些頹然,甚至惡意地想會不會是這個世界的何尤里會什麼秘術,能把她替換到這個世界成為潛在的精神病,而她本人跑到自己世界享福了。
臥室裡有一個書桌,上面堆著一些書,何尤里順手摘出來一本,坐在了書桌前。
她隨手翻了翻,心情卻越來越低落,何尤里隨眼一看卻發現這書是空白的。
狂喜一下衝上了她的腦子,何尤里眼前一亮,果然是在做夢,要不然幹什麼這本書是空白的。
突然紙上慢慢顯出痕跡,沁出墨來。
「你可以相信我了嗎?我確實是身在你所謂的異世界,並不是什麼鬼。」
這話說的感覺很無奈。
什麼跟什麼,何尤里本能皺眉,對目前的情況有些費解。為什麼同樣的兩個人區別這麼大,這又是什麼何尤里沒有的東西。
她的理智回頭,意識到她可以拿起手邊的鋼筆回應。
——請問有前情提要嗎?由衷希望可以理解您說的話。
何尤里儘量回的禮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