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里和佰索實在不熟,他說了一聲好就沒話了。
「那,晚安。」
——晚安。
何尤里鬆了一口氣,她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覺得腦子不夠用。
“每天都告訴我你在哪裡,在幹什麼事吧,我必須知道你的行蹤才能維護咱倆的安全。”這句話從她腦海飄過。
所以他怎麼就突然答應了,我還要給他這麼報自己的行蹤。
我想知道是為了更好的避開他,他想知道……何尤里轉鋼筆,他想知道不可能是為了知道我的資訊。
難道他還真信占卜那一套,何尤里列舉了幾個他這麼做的理由,都很牽強。
算了,總比陷入僵局停滯不前強,何尤里想也想不明白他的用意,最終開啟了電腦筆記本新鮮出爐了一篇短文。
何尤里重躺回床,一沾枕頭陷入夢鄉。
雨下得緊,何尤里本舒展放鬆的身姿變得蜷縮,她覺得腹部傳來癢意,伸手一抓卻聽見“喵”地一聲貓叫。
…………
她睜眼,手下意識抓了抓,柔軟似毛團的東西一下子竄下地不見蹤影。
真一下清醒了。何尤里甩開夏涼被,不,她低頭一看是春季蓋的薄被子。表情懵懵然,還沒搞清自己的處境。
雨和風聲沒有了,這是何尤里的第一反應。床前的老式推拉窗變成了自家的落地窗,書桌依舊堆著一些書,何尤里不用想,肯定還是那些空白書。
她拽著被子的一角呆坐在床上好一會兒,這裡是她的家。
夢中何尤里的家。
何尤里想要反應,想要行動但腦子一片空白,耳鳴聲嗡嗡作響,她覺得臉麻,手背一沾臉卻是落淚了。
她本來是待在民宿的,旅行第四天主要拍照打卡景點和逛當地商業街,晚上去夜市吃飯………海灘邊會有煙花大會。
什麼都沒了,宛如夢境。何尤里拿出手機,果然,旅遊群沒了,劉健陽和崔林渡她這時根本不會加上他們。
開啟日曆,今天是一月六號。
屋內未開燈,一切黑暗。那柔軟如毛團的小東西回來,黑影褪去,正是三西西那隻自帶白色小圍脖的狸花貓。她優雅地舔著貓爪,貓瞳看著何尤里。
何尤里擦了擦臉上的淚,她彎腰抱起三西西,“三西西啊,我該如何走下去。”她的聲音無助。
三西西高冷地睨看她。
何尤里重新打量這個房間,像是在看一個新的未曾踏入的世界,她放下貓走過書桌,走過客廳,走過貓爬架,走進廚房,她在冰箱前站定。
何尤里吸了口氣,她開啟冰箱,冷氣撲面而來。
“原著”躺在裡面。
她手臂伸進將其拿出,何尤里看見了那嶄新的,沒有水漬和墨痕的牛皮紙封面終於撥出了氣。
“原著”書還在。她神經緊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封面上的黃色便籤紙。
“書我打不開,不知道里面是什麼,留給你算作補償,一切還沒有開始,看你造化。”
便籤紙被她攥出褶皺,何尤里細細讀著,字沒有變化,還是自己最一開始看到的那些字。
造化。
怎麼個造化,到頭來等於一切未發生的造化?
太突然了。何尤里知道這不會是夢,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何尤里就清楚地明白了夢與現實的差別。
夢中自己絕不會有貓爬架,貓爬架是她不負責任的表現,何尤里養不了貓,絕不會渴望在夢中買個貓爬架給小貓玩。
既然不能擁有,那一開始就沒必要獲得。
將黃色便籤紙疊成小小的千紙鶴書籤,何尤里將其套在“原著”書頁的一角。
她摩挲著書頁,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從來沒有去嘗試瞭解男女主。
何尤里太陽穴脹疼,像是好幾天通宵沒睡好。她拿書角懟太陽穴,一下一下,控制著力道。
何尤里行事卑劣,多次擾亂男女主的的生活,甚至往欣譚恩事業上潑髒水,發瘋捅佰索。
可他們的回擊呢,有來有回,並不卑劣,行事坦蕩。佰索第一時間拒絕了何尤里的告白,欣譚恩同何尤里斷絕來往卻並不報復。
他們不想有瓜葛。
我為什麼一定要躲避呢,他們又沒重生。男主頂多想要透過她找到來這個世界的方法,女主希望透過作者交流來更加理解角色。
這完全不值得跑啊。那她當時為什麼要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