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
一旁宮女都嚇了一跳。
司妤保持著平靜,開口道:“你們先下去吧。”
倒不是她冷靜,而是她不想此時的不堪被更多人看到。
宮女退下了,高盛走到浴池邊來,蹲下身抬起她下巴:“還是第一次看見公主沐浴,可真美。”
“殿上那麼多人,太尉卻要當著他們的面差使我、來後宮,太尉是存心作踐我麼?”她問。
高盛反問:“這麼說,做我的女人,是被作踐?”
司妤既然要忍,就不至於惹惱他,便攀上他的脖子,笑道:“太尉何止手中之刀利,嘴也利,我說不過太尉。”
“是嗎?”高盛笑道:“我最利的,可不是這兩樣。”說完,將她從水中撈了起來。
他一開始,便是無休無止,毫無顧忌,司妤幾乎要將嘴唇咬破。
好在比之前高府那晚好,夜至三更,他停了下來,揉著她身軀,滿意道:“公主封號永寧?”
“是,父皇所封。”司妤說。
高盛看著她道:“太過平庸,我記得以前還有個永寧王,要我說,公主這般姿容,該取個,比如……傾城,還有些什麼詞,‘如花似玉’?對,似玉……”
他撫著她柔嫩的肌膚,說道:“我若為帝,就封你個玉妃。”
司妤本已疲憊至極,春泥一般躺在他懷中,此時一聽這話,不由一震。
高盛之前喝了不少酒,此時又是縱慾之後,得意忘形,所以說了這話,但他的手就覆在她腰上,自然也能感覺到她剛才的變化。
她也猜到他大概覺察到了,便抬頭嘟唇,不悅道:“怎麼是妃,不是皇后?這麼說,太尉有了我,還想著其他女子?”
高盛笑了,“倒還沒見到比公主美貌的女子。”
司妤道:“我若是為帝,就給太尉取封號叫……巴蛇。”
高盛好奇:“巴蛇,那是什麼?不像什麼好話。”
司妤回答:“怎麼不是好話,巴蛇為上古傳說之蛇,青黑色,身形巨大,能吞象,力大無窮……而且,蛇好淫。”
高盛顯然很受用,大笑,一把掀了她被子,覆上她身道:“它不淫,生來做什麼?”
她似乎打消了他的疑慮,但也勾起了他的慾望。
只是她已然在心裡確認,高盛此人,就沒準備做大興的忠臣,他的確早有異心,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篡位。
他們在等皇帝親政,但他們忘了,高盛可不傻,他怎麼會讓皇帝親政?
翌日一早,高盛離去,司妤便想去見太后,思慮片刻,又覺得太后少謀斷,和她商議也是無用,反而容易走漏訊息,還不如直接同舅舅商議。
於是下令召舅舅入宮。
郭循入宮,司妤屏退左右,與郭循道:“舅舅,我確信,高盛有不臣之心。”
郭循倒不算太震驚,問:“如何?”
司妤神色微斂,而後才輕聲道:“昨夜他又到了我這裡,得意之時,他說,他若為帝,要封我為妃,竟還真替我想封號……舅舅,可想而知,他有謀逆之心,而非做大興的忠臣。”
郭循神色凝重起來,點頭道:“從他當初自封太尉,大權獨攬,到昨日大殿上的狂妄,有此心,也不奇怪。”
司妤連忙問:“那舅舅覺得眼下我們該如何?”
郭循滿面愁容,不出聲。
司妤急道:“總不能一直等著,等他權勢日益壯大,那不是坐以待斃?那吳弼與吳貴妃雖說也是失道寡助,但他們的下場,也許就是我們的明日!”
郭循也是一驚,起身踱了幾步,沉思道:“昔日霍光以臣子身份,先立劉賀為帝,再廢其帝位,改立劉詢,如今高盛殺了吳氏一族,軟禁著平州王,以後說不定也會先殺我等,廢皇帝,改立平州王!”
“若等那時,我們更無力量與他抗衡。”司妤說。
隨後她恨聲道:“昨日他進漪蘭殿,我真想喚侍衛來將他亂刀砍死,可他武藝高強,普通人哪裡是他對手!”
郭循突然停了踱步:“我倒想起一人。”
“誰?”
“左中郎將呂騫!”
司妤想了想:“呂騫?舅舅上次好像說過,他與吳弼交好,並不服您?”
郭循道:“他的確不喜歡我,可他更恨高盛,此人武藝高強,手下也有一眾悍將,我回去後尋機與他交談,或許能說服他出手對付高盛。”
司妤聽出了其中意思,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