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設法繞開。”
陳首執頷首,這也是意料之中的,元夏不可能讓他們輕鬆攻入進來。不過過去的元夏卻不屑於如此,因為那時候元夏還是主動進取的一方,天夏只能被動守禦,現在卻是不同,元夏要提防他們攻打過來了。
他看著虛空之中各類寶器氣機已然糾纏到了一起,便沉聲道:“不用急著向前,先破此陣,才言其餘。”
他並不急切,因為現在一年輪轉之期已過。他們目的是拖到下一個輪轉之期,所以有充裕時間去打破封鎖。
元夏,元上殿內,兩殿各司議立在元上頂看著天夏再入界中,俱是神情不一,越是上層,神情越是冷漠平靜,反而兩殿下層,卻是顯得焦躁不安。
這個時候,虛空之中忽然飄起了一道道的霞光,其規模浩大,好似星河散流,望之絢爛多彩。
然而兩殿諸多司議卻是不覺得這東西悅目,甚至有些礙眼,因為在元夏,小到一粒塵沙,大到諸天星雲,本來全在元夏天序範圍之內,所有運轉,都該是常恆固守,而不該是出現這等不該出現的景象。
而在如今突兀的出現這等異象,說明天序沒有辦法將所有細微之處都是遮蔽到了,而天夏的再次出擊,則無疑會使得天序進一步受到攪擾。
向司議此時看了上座,越司議、過司議、全司議三人正站在一處,三人都是冷漠不言。
他心中暗自想著,這樣的境況,想必也是這幾位希望的看到的,天序越是不穩,那麼變數就越大。
他又撇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的蓮座,盛箏正坐於其中,只是神情有些沉鬱。這一位這回靠著天勢撥轉,也是一般歸來了。
此番有人歸來,也有人不曾歸來,這一方是因為天道反壓之故,另一方,極可能因為牽涉到了天夏,反而使得變數為之增多。
幾位大司議推斷,其實所有人都是有歸來機會的,如今不曾見到之人,那是因為其歸來之期在變數之下落到千百載後。
若是天地真環的撥轉能持續到那個時候,那必然可以得見其等復生,但事實上無法做到著一點,所以此輩便等於無法歸來。
盛箏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卻是絲毫不做理會,這個時候,他出聲道:“諸位司議,萬不能讓天夏輕易立足穩當,當要設法將他們逐退。”
越司議看了一眼盛箏,道:“哦?盛司議可有把握?”
盛箏道:“盛某有此信心。”上回與張御一戰,固然敗北,可他自認也不是沒有取勝之機。
全司議卻是出聲道:“天夏那張道人神通高明,非是盛司議一人可敵,眼下非是決勝之機,不必急著出戰。”他看向越司議,道:“我看,還是再等上一等。”
過司議緩緩道:“確實不可過急。”
盛箏見兩人不同意此舉,也只得收聲不言。
而此刻兩殿之後,仇司議卻是興奮莫名,在那裡不斷試著推算。
如今愈發紊亂的天序,使得他感覺攀附天機愈發容易,實際上天機在與天序碰撞中也是散亂無比,但以往的天機乃是僵死無變化的,現在卻是能夠從一團亂麻之中解開頭緒的,對於一名擅長推算之人來說,他無疑更喜歡後者。
而天夏的進攻,也會使得天序不穩繼續持續下去,如此他能進一步窺探天機。
他推算了一陣,心中好似觸動了什麼,便即起身,從殿中出來,來到了穆司議這裡,並興奮傳言道:“穆司議,據我推算,此一回鬥戰牽扯,極可能就會出現那尋破上境之人,此人若出,則天時要變!”
穆司議處沒有說話,他心裡明白,天夏那邊不清楚,但是元夏這裡,是絕不會允許此事的,哪怕天序崩壞,第一個踏向上境之人,那是一定是會被上境大能打壓的。
他緩聲道:“仇司議,不用期待過甚,便有人能至上境,也不見得能改變大勢,不定還會合同一道,阻塞上進之道。”
仇司議一皺眉,卻是不服氣,他反駁道:“天機變動,連上境大能都未必能夠定壓,只要有一人能破,那必可順延出無數變數,機會是一定是有的!”
穆司議搖搖頭,沒有與他爭辯。
這時有弟子殿外道:“兩位司議,兩殿諸司議有請兩位過去商議事機。”
穆司議道:“我便罷了,早已去位之人,兩殿之事不便過問。”
仇司議卻是一轉念,對著外面大聲道:“請回告諸位司議,我稍候便至。”他又對仇司議言:“孰對孰錯,靜觀分曉便是。”說著,就甩袖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