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雲上洲,天穹之上,一駕銀白色的飛舟從雲層之中飛速掠過,只在天際之中留下一道細長的銀色氣光。
衛築乘在飛舟主艙之中,左摸摸、又按按,正玩的不亦樂乎。
有一名道童坐在他旁邊,他是文玄首遣至衛築身側方便交流傳訊,考慮到衛築心智幾如小童一般,所以也找了一個看去表面年紀相仿的小童。
那道童雖然年紀小,但是以往曾是學習造物的,只是被玄府吸納進來,這才成了修道人,所以他對造物飛舟是較為熟悉的。此刻他不解問道:“上尊也能自行飛遁,為什麼要乘坐飛舟呢?”
衛築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一樣,不一樣的。這個好玩。”
那個小道童有些不理解,感覺自己飛起來那才好,那才是他所向往的,衛築這時拿過一枚糖丸,放在手心裡,道:“來,給你吃。”
“哦!謝謝上尊!”
道童稱謝一聲,吃了下去,頓覺渾身暖烘烘的,似乎身體裡有了一些變化,但是有什麼他也說不出來,畢竟他修道也沒有多久。
衛築這時道:“它在發抖。”
那道童知他在說這飛舟,理所當然道:“造物飛舟乃是活物,飛馳久了也會疲累。這是我們並雲上洲的天機院打造的飛舟,比不上其他洲。”
衛築兩眼有光,道:“快說說,其他洲的飛舟。”
那道童想想,道:“玉京飛舟乃是最穩的,青陽上洲的飛舟最為美觀,最快的那是東庭府洲的飛舟了,據說和我們的都不一樣,不過我沒見過。”
文巒看著那一駕飛舟,雖然玄廷沒有限制這一位的舉動,可是身為玄首,所有不在玄廷承擔權責,並且落在並雲上洲的修士,他都需監察。
只是這幾天看了下來,他也是無言,這位上尊平日舉動和尋常貪玩孩童幾乎一樣,並且除了趕路之外,就幾乎不動用任何神通道術。
他覺得,這很可能是與這位的根本道法相關。根本道法不僅是自己過去一切所得之映照,也有可能會反過來影響自身的。
他想到這裡,不覺默默一嘆。
他也是早便成就寄虛之境,對他而言,摘取上乘功果不難,但是求取根本道法卻實在是一道天塹。
這一步異常之兇險,要不然也不會天夏至今只有寥寥幾人了。據他所知,這一次天勢撥轉,也是歸來了兩名摘取上乘功果之人,但就算這般人,卻也沒有把握再道求全。
不過如今卻是有一個機會。
他看向虛空之中那一團雲光氣旋,時不時有光芒閃爍而過,如今與元夏之爭,使得天夏得受天道之所鍾,所以若是繼續與元夏抗爭下去,並不斷取得戰果,那麼行功求道之時,或能由此得享天道之助。
與此同時,清穹上層,正清廷執、林廷執二人各自坐於一處法壇之上,正兩界通道之內催發鎮寶器之力。
元夏負天圖、鑿空鏡、諸仙渡三物都能來回乘載,而負天圖、鑿空鏡更是一陰一陽,兩氣交織、互為表裡,如舊主要就是這兩件寶器在阻礙他們的突破。
所幸天夏這裡的都闕儀、定界天歲針都截空斷界之力,且還有化劫真陽及清穹之氣在背後支應,所以前方道路正在一點點磨開。
林廷執照此推算了下,道:“如此下去,大約一月之後,如無更多變數,可以破開這方門戶。正清廷執你看如何?”
正清廷執平靜道:“一月足夠了。”
玄廷得悉兩人的判斷後,又查證了一遍,確認結果也是如此,便是下令,讓此次參與征伐的天夏眾修在兩界通道之前等待兩界通道的貫通。
等待二十七日之後,虛空氣漩猛然一閃,前方的天幕猛然被撕裂開來,露出了那一方已然為天夏所熟知元夏空域。
這一刻,也意味著通向元夏的通道被再次開啟了。
陳首執看向前方,他示意了下,在各個求全修道人的催運之下,鎮道之寶的氣機向元夏天域之內推進。
而與此同時,天夏這裡準備了多日的大陣也是運轉了起來,如無數繁星聚集起來的氣光洪流往對面衝湧而去,那裡密密麻麻的裹挾著大量的雷珠玄兵。
而一駕駕飛舟也是化作無數流光,緊隨其後往元夏天域之內衝入進去。
不過與上次不同,這回無論是寶器氣機,還是後方的純靈之氣,都是遇到了較為堅固的阻礙,推進很是不易。
尤道人看了看,傳意道:“首執,元夏在通道另一端準備了守禦大陣,正試圖阻我去路,不過尤某算了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