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順意。”
&esp;&esp;我見他快步離開，心裡卻在琢磨：憐憫？慈悲？我方煙？只不過是偶一為之，順水推舟發發善心而已……等等，我這樣也算是幫到別人了？還是不求回報的那種？
&esp;&esp;小道士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我趕緊拼命搖頭，我和他不同，我才不是濫好人。
&esp;&esp;“方煙……”趙霄在房間裡扯起嗓子嘶吼。
&esp;&esp;我回去看見趙霄明明十分虛弱了，仍是執著道：“帶我去找她。”
&esp;&esp;“雀兒的離魂咒真的解除了麼，為什麼她還沒醒？”我反問道。
&esp;&esp;趙霄強撐起身子坐在床邊，開始解釋：“我剛才的確如約在為雀兒施法破除離魂咒，可是就在最後關頭，我突然……渾身疼痛無比，好像要被撕成兩半。如今我沒有必要騙你，那個丫頭，也許會醒，也許永遠不會醒來，全憑天意。”
&esp;&esp;事已至此。
&esp;&esp;“時候不早了，方煙，快點帶我去見段雲。”
&esp;&esp;糾纏無用。
&esp;&esp;我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掛在床頭，一把劍刃扭曲，且鏽跡斑斑的長鐵劍。我認出這是段雲的長劍，上回刺殺趙霄反被他兩指折彎，現在失去了魂力加持，顯出了原形。我撫摸到劍柄處有一個細孔，就是這裡曾經掛過一枚白色的劍穗。
&esp;&esp;我一邊學段雲，笨拙地將手中劍轉出一個劍花，一邊問道：“你今晚頭疼很頻繁啊。”
&esp;&esp;趙霄點頭。
&esp;&esp;“ 人面桃花（下）
&esp;&esp;教坊司的廢墟殘骸蟄伏在夜裡，如同一隻半睡半醒的黑貓。偶爾亮出一線綠瑩瑩的瞳色，殺意凜然。夜風中夾雜著似有似無的怪聲，像極了野獸為示威而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低吼，我知道那不是小貓咪的呼嚕，是賈辛。
&esp;&esp;殭屍賈辛。
&esp;&esp;不過一瞬，段雲已站在我面前。
&esp;&esp;她看了看我掛在樹枝上的護身符，轉頭問我：“方小姐今日不辭而別，吳道長很傷心，他篤定你不會再回來了。現在你又把我喊過來，想必有一些話要交代？”
&esp;&esp;我只問道：“段雲，賈辛今晚的招魂失敗了，是不是？”
&esp;&esp;段雲片刻失神，低頭道：“不錯。我們把科儀地點從山神廟換到教坊司，還是不行。”
&esp;&esp;我說道：“賈辛的招魂恐怕不會成功，你和小道士都是白費力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