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粉,開心地大口大口地吃著,顧揚弘手裡還拎著許多食物。
李玉金對這些泥人沒什麼興趣,不過當她注意到一個工匠正在雕刻一根木釵時,便打趣道:“你要給我髮釵,可得好好學習一下,否則我就沒法出門了!”
顧揚弘挑了挑眉,眼睛一眯:“你覺得我做的還不如一個街邊的小工?”
李玉金掩口輕笑起來。
顧揚弘畢竟是順平鎮的人,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也就隨他去了。
可是這裡是京師,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哪個門派的弟子,他們什麼都不會,就是看人。
頓時,許多人都認出了顧揚弘,也顧不得其他,紛紛上前拜見。
看到他和一個漂亮的女子在一起,他們都有些好奇。
顧揚弘把李玉金的名單給了上面,因為她是這一次立下大功的人,所以她的爵位也被洗掉了,不過想要得到真正的封賞,還得等皇帝陛下的封賞。
李玉金現在的情況,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這位是李玉金,她的豆腐手藝很好,是銳王的一個好友,跟著他從西北而來。”
顧揚弘沒有多說什麼,李玉金也不樂意被人打聽,兩人商量著去了一家茶館,要了一處二樓的包廂,可以俯瞰街道,可以品嚐到酒樓上的特產,也可以避免被人打擾。
李玉金見顧揚弘要買單,也不矯情,直接就要了一大桌子的菜,烤鴨,蜂蜜火腿,芙蓉蝦,水粉湯圓,合歡餅,蟹黃包子。
早餐和午飯都是在兩人的眼前,擺滿了豐盛的食物。
現在是下午吃飯的時間,茶館裡的人並不多。
二層空無一人,只有一道簾子,裡面的人並不多,李玉金只聽見了他們的議論。
“唉,距離科舉考試還有三日的時間,也不知道最後的成績會是什麼樣子!”
與鄉試和會試不同,這次的考試是由聖上來選拔的,所以,每一次考試的成績都是由聖上來決定的,所以,參加考試的學生們都有些緊張。
這人應該是不想提這事,可是旁邊卻有人酸溜溜地說道:“沈兄,這科舉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現在連個狀元都考不上,更別說參加殿試了!”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難聽了,哪怕隔著一個包廂,李玉金也能聽到他語氣中的酸意,只覺得口中的糖醋魚更酸了。
他呲著牙,讓顧揚弘忍不住笑出聲來。
被稱為沈兄的男子也不生氣:“我雖然沒有考過,但是何兄應該也沒有考過,不過,我們都是天門中的學子,這一次的文試,自然是要看一看的。”
何兄向來是個尖酸刻薄的人,這時候也不甘示弱:“別說是同門,大家都是一屆的,你還真當自己是同窗了?”
按照天胤王朝的體制,所有的學生都被稱為天門生,不過同一屆入學的學生,都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那就是曾經的主考官。
從今年二月份,一直到六月份,半年才能結束,這還不算,很多學生都會提前在京城租房,拜訪名師,瞭解主考官的愛好,瞭解朝政的動態。
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為了共同的目的而努力,就像是上輩子的高中生一樣。
沈姓學雖然學問不高,卻交遊廣闊,因此這一屆的朝試裡,倒是有幾個人與他打過交道。
何姓學在學問上並不出色,但他卻認為自己很聰明,只是他沒有其他人那麼會拍馬屁,不符合主考官的口味。
他的性格,誰都清楚,只要他對自己的知識有任何的偏頗,他都會毫不留情地反駁,久而久之,沒人會把真相告訴他,只會用“厲害厲害”和“高才高才”來搪塞他。
而這個何姓學,卻是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學問了得,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他的不凡。
所以,他對這些學校,都是不屑一顧的。
沈先生雖然性子溫和,但被何姓學連續兩次頂撞,也是極為不悅,說道:“何兄此言差矣,我們一起參加過科舉,一起努力過,一起熬過炎熱的夏天,我還和你們徹夜長談,這都是同窗情誼。何兄,你若不在意,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在我心中,何兄就像當年的科舉學子一般,都是我的同窗。”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很欣慰,的確,他們這些沒有參加過科舉的人,如果連這點情誼都沒有,那麼,他們也就沒有資格去參加科舉了。
沈姓學這番話,倒是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再也沒有人把那個何姓學生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