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搖洞府前殿。
&esp;&esp;只對上陳青木那有口難言、又震驚又惘然又不可置信的神情，雲搖也猜得到發生了什麼。
&esp;&esp;這一日到底還是來了。
&esp;&esp;興許是心魔已深得無可救藥，雲搖發現自己此刻竟算得上坦然了。
&esp;&esp;她徑自坐到椅中，拿起茶盞，晃了晃其中涼透的茶水：“陳見雪告訴你了？”
&esp;&esp;“……”
&esp;&esp;陳青木刻意蓄起的鬍鬚都跟著這話抖了兩下，半晌，他才顫聲問道：“見雪所說，難道、竟是真的？”
&esp;&esp;雲搖瞥了他眼，“聽之前，你要不扶著點，別摔了？”
&esp;&esp;“…………”
&esp;&esp;這下都不必再說了，陳青木老臉煞白地跌坐進身後的椅子裡。
&esp;&esp;雲搖也懶得好言相勸，只等他自己先平復這個訊息。
&esp;&esp;茶盞裡的茶水入口，涼得讓她有些皺眉。然後她才想起來，在今日之前，每一次，無論晝夜，慕寒淵在榻上給她侍候得當後，還會將她洞府內燃香奉茶灑掃等一應事情都處理好，這才離開。
&esp;&esp;無論是爐鼎還是乖徒，都稱職得……有些離譜了。
&esp;&esp;在雲搖思緒已經快要飄去天邊的時候，陳青木大約終於給他自己順過氣來了。
&esp;&esp;他面色肅穆，以手扶桌：“師叔您於我雖是師叔，但比我入門只早了幾年，即便不計您閉關時日，我們相識也百年有餘。以您性格，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