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盞裡斟上了清亮的酒水。
&esp;&esp;瓊漿潺潺,如清透的瀑布灌下。
&esp;&esp;直待斟過滿杯,雲搖這才故作訝異地抬眸:“我好像忘了,這一壺酒,我分明喝過了?”
&esp;&esp;說著,她被鎖鏈纏過腕骨的左手便先慕寒淵一步,取走了桌上剛盛滿酒的金樽。
&esp;&esp;鎖鏈撞上了桌案,發出丁零當啷的脆響。
&esp;&esp;“這一杯,不如還是我替尊主大人喝了吧?”
&esp;&esp;雲搖話聲未竟。
&esp;&esp;墜著鎖魂鏈的左手就又被慕寒淵給握住了。隔著桌案,慕寒淵微微傾身俯近,他一點點不容拒絕地將雲搖的手拉到身前——
&esp;&esp;慕寒淵漆黑的眸子如淵海般禁錮著雲搖的身影,叫她眼底的笑意都有些僵凝,在她眼底的倒影裡,他就著她捏在金樽旁的指尖,飲盡了那盞清酒。
&esp;&esp;杯盞見底,雲搖也陡然從慕寒淵的漆眸中醒回神來。
&esp;&esp;像是被他的眼神燙了下似的,她下意識便鬆開手,任那隻金樽跌落,而她只想將自己被慕寒淵緊攥在指骨間的手抽回去。
&esp;&esp;然而鎖鏈被搖晃得叮噹作響,迴音在山洞中蕩如靡靡之樂——
&esp;&esp;幾番掙扎下來,雲搖還是沒能抽回手。
&esp;&esp;她有些惱了,眼眸依舊含著薄怒的笑,更襯得美靨灼灼如桃花:“尊主大人,你這盞中的酒全都喝盡了,為何還不肯鬆手?”
&esp;&esp;“當真喝盡了麼。”
&esp;&esp;慕寒淵長睫垂掃,如掠過人心尖上的輕羽下泛開了綿密的癢意。
&esp;&esp;雲搖下意識地隨他落眼,瞥見了被他攥握起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