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一兵一卒都不會派來支援我等。”
“怎麼可能?如此大好局勢,朝廷怎麼可能棄之不顧啊!若是山東那邊不派兵過來,就算我們舉全遼左之力抵抗,恐怕也守不住建奴的進攻。山東那邊就算是一時之間湊不齊五萬大軍,但派一萬人過來的話,我們也能守住一段時日,一個月的時間,一萬大軍總不可能派不出來吧?”王可禮面色逐漸凝重起來,可是還是不敢相信毛文龍的話。
毛文龍還是搖了搖頭,有些心灰意懶的說道:“不僅一兵一卒都不會來,而且糧餉也一分都不會有。”
“這是為何?”王可禮有些難以置信的起身問道。
因為山東的將領不想放著好日子不過來送死,因為山東的文官集團不想耗費錢糧,因為他們根本不在意遼東的死活,因為他們認為這個功勞是他毛文龍的,而毛文龍又不是他們黨派的……
有很多的原因,造成了歷史上山東沒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支援,毛文龍心中十分清楚,但是他卻不能說。
“所以你們幾個現在歸附朝廷,到時候只能落得兵敗垂成的下場,寬奠和長奠的百姓,也會因此而成為建奴洩憤的工具。”毛文龍坐回到位置上,面色嚴肅的看著王可禮說道:“你回去之後告訴趙參將,若是有百姓想要歸附朝廷,就放他們過來,但是你們兩個不可輕舉妄動,若是到時建奴大軍來了,你們也不可抵抗,只需開城迎接便是。”
“文龍!你這時什麼意思?你是看不起我們?”王可禮激動的站起身,面色通紅的說道:“我早就受夠了給這些建奴做孫子的日子了,就算戰死沙場,那又如何?我王可禮也不是孬種!”
“我不是認為你怕死,也不是讓你真的投降建奴,而是為了抱住遼左的百姓,抱住遼左的星火!如今我們勢弱,守不住遼左,但是以後,我們未必不能收復遼左,現在時機未到,我希望你們能夠忍辱負重,成為大明紮在遼左的釘子,等到時機成熟之時,你們再助我收復遼左!”毛文龍說著,輕輕的拍了拍王可禮的肩膀:“有時候活著,比死更艱難,但是也更有意義。或許你們會因此而暫時留下罵名,但是為了遼左的百姓,為了日後收復遼東,你們必須好好的活下去!”
是的,有時候忍辱負重的活著,比一死了之更加的艱難。
東林黨的那些腐儒,整日裡滿口的仁義道德忠君報國,可是實事什麼都不做,整日裡攻殲人家做事的人。
犯了錯誤,闖了大禍,葬送了大片的國土和百姓的性命,就慷慨激昂的一死了之,既甩下了鍋,也贏得了名聲。
但是這種人,於國於民,又有什麼用處呢?
看著王可禮凝重而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毛文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希望王可禮等人能夠沉得住氣,也希望他們能夠等得到自己再次來到遼左的時候!
或許這本就是一個不眠之夜,剛剛送走了王可禮,毛文龍的書房之中又迎來了一位客人。
“陳遊擊,這麼晚了你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毛文龍看著眼前一身布衣的陳良策,微笑著問道。
……
隨著四周各鄉的百姓前來歸附,毛文龍的移民計劃又開始運轉起來。
而鎮江計程車紳豪強們,在丁文禮果斷的殺了幾批阻撓勘探的惡奴之後,也選擇了偃旗息鼓,低調的潛伏了起來。
毛承祿也很快從朝鮮趕了回來,李和張元翼等人已經成功說服朝鮮國王讓李仁祺率領朝鮮水師前往宣州練兵。
李仁祺率領的朝鮮水師,很快便會抵達鐵山的港口。
而廣寧這邊,王化貞在得知毛文龍拿下鎮江之後,便馬上調集兵馬五萬,又聯合蒙古各部兵馬五萬,總計十萬大軍,兵臨遼河,牽制遼陽瀋陽後金兵馬。
王一寧在復州聯絡四衛的守將反正,怎奈何四衛守將早就膽寒,無論他如何遊說,四衛守將只是婉拒,多次碰壁之後,王一寧也是心灰意冷,正欲領了手下歸附的百姓前往皮島,卻聽聞毛文龍已經奇襲拿下鎮江,頓時精神大振,領著手下的一千餘人偷襲永寧,與城內百姓裡應外合,一日之間便下了永寧。
復州遊擊單藎忠見毛文龍已經攻下鎮江,王一寧又攻破永寧,聚集數萬百姓,於是便也不再猶豫,帶領復州軍民扯旗起兵,聯合王一寧響應毛文龍。
一時之間,復州金州聚集義士數萬,聲勢好大,數日間又攻破旅順,嚇得遼陽、鞍山、海州、耀州、蓋州等地已經調集起來準備前往剿滅毛文龍的軍隊又退回了城中。
如此,三路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