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平沒了生計,就只能賣身給大戶人家做了奴才,勤勤懇懇了幾年,剛混出了一點樣子,卻又遇上建奴攻破鎮江。頂
點
曾子平一生也算坎坷,原以為自己會死在戰亂之下,可是卻沒想到,他不僅僥倖活了下來,而且自己的釀酒技藝,還能再次得到施展的機會。
所以看到通告的第一時間,曾子平便放下了手上的活計,不顧一切的帶著自己的兒子找到房玄齡報了名。
另一位較矮的釀酒師姓江,因為是匠人出身,地位卑賤,所以沒有名字,在家裡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江老三。
江老三原本在酒坊做工,十歲便跟著叔父做了釀酒學徒,一步步成了鎮江最大的酒坊的大工,酒坊關門之後,他帶著子侄拿著積蓄在城外買了一片地,靠著耕種為生,日子過得倒也算不錯。
毛文龍要鎮江百姓遷徙到皮島的時候,江老三起初還是不大願意的,後來毛文龍查抄了鎮江的地主,又把糧食分給了百姓,他才覺得毛文龍是個可以跟隨的好官,這才勉為其難的跟著大部隊跑到了皮島。
當他聽到鎮江被建奴屠城之後,一連後怕了好幾天,心中感念毛將軍的恩德,所以得到訊息毛將軍需要釀酒師之後,他便第一時間帶著徒弟找了過來。
不可否認,他們兩人之所以如此積極的過來報名是因為成為釀酒師後優厚的待遇,但是更多的,其實還是他們想要繼續從事釀酒這項工作,畢竟釀酒釀了二三十年了,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毛將軍能夠給他們繼續釀酒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種恩德了。
更何況,還有如此優厚的待遇。
聽到毛文龍不怒自威的反問,曾子平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急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話,的確是不適合的,首先咱們皮島的水質並不是很好,第二個,咱們皮島的糧食雖然不錯,但是島上產的糧食畢竟不多,拿來釀酒,得不償失。”
“的確是如此啊,大人,之前鎮江的各大酒坊關門,一個是因為戰亂斷了貿易,一個卻是因為糧價大漲,釀酒其實已經賺不到錢了。”江老三也附和著說道。
雖然兩人都想著能夠成為皮島的釀酒師繼續釀酒,可是他們兩人並不想欺騙毛文龍。
邊上正在算賬的徐清也被兩人的話所吸引,好奇的抬起頭關注著書房中的進展,每一句話都聽得很是仔細。
在他看來,這兩人很是不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會提出如此如此中肯的建議,至少證明這兩人的人品很是不錯。
徐清又偷眼看了看毛文龍,之前眾將都反對毛文龍在皮島釀酒的計劃,但是毛文龍還是一意孤行,現在兩名釀酒師都反對,她倒是要看看,毛文龍會怎麼辦。
是會取消這個機會呢?
還是一意孤行的繼續進行。
在她看來,皮島釀酒的計劃,根本是行不通的。
“最近天氣越來越是寒冷,遼東和山東等地的莊稼也都收成不好,我之前在遼東的時候,看到許多百姓種了高粱,高粱這種作物耐寒,產量也是頗高,如果我們買高粱回來釀酒,成本就會低上許多。”毛文龍沉吟著說道。
現在皮島之上的糧食自產自銷還差不多,若是用來釀酒,的確是有些浪費了,還不如從山東等地大量購買廉價的高粱來釀酒,成本來得反倒是低一些。
等廣鹿島和大小長山島發展起來之後,再大面積種植糧食,那時候就不會缺糧釀酒了。
隨著談話的深入,曾子平和江老三發現威名赫赫的毛將軍居然非常的平易近人,兩人之前的緊張不免消退了不少,他們兩個跟酒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對手,現在談到釀酒的事情,都忍不住心中一陣澎湃。
“高粱?”江老三愕然的問了一句,隨即苦笑著說道:“大人,高粱的確便宜,最近糧食欠收,許多地方都迫於無奈改種了高粱,這高粱旱澇保收,又能夠高產,但是吃起來卻比小麥和稻米難吃許多,所以這價格確實不高,小人記得去年一石也不過二百五十文,跟稻米比起來,確實是便宜,可是高粱做底料釀酒,這酒根本沒法喝啊。”
邊上的曾子平也跟著說道:“江老三說的沒錯,高粱做酒,味道太差太烈,喝了就像是被刀子砍了腦袋一樣疼,這酒就算做出來也賣不上價錢,只有那些苦哈哈的苦工饞酒了,才可能會買上一些,如今遼東一帶的百姓,飯都吃不上,想來也不會買酒喝,實在是想賣的話,北邊的蒙古韃子,可能會願意高價買。”
“真要做出好酒來,只能用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