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豐行商多年沙城也往來過多次,在人滿為患的沙城中毛豐帶著眾人左拐右拐,很快便是來到一座普普通通的客棧前。毛豐上前和老闆打過招呼,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眾人被店小二帶到了客棧的後院。
說是後院其實就是客棧劈柴堆柴的地方。院子不大,將近二十人進入其中多少顯得擁擠,另外眾人落腳休息的地方也顯得特別寒酸,黑漆漆的木床上堆了厚厚一層灰,窗戶紙就像魚網一樣貼上在窗戶上。
“大人小的無能,今夜委屈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一邊指揮隨行的護衛整理院子,毛豐一邊站在莊昊的身側低聲說道。
這落腳的地方實在是差了一些,如果莊昊因此怪罪。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比起露宿街頭這個地方已經很不錯了”,輕輕拍了拍毛豐的肩膀,莊昊笑著說道。
見到莊昊一臉無所謂毛豐終於放下心來,同時他在心中暗暗的佩服莊昊,發覺他和之前遇到過的官員都不一樣,莊昊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想要膜拜的氣質。
見到毛豐傻傻的望著自己,莊昊笑了笑說道:“毛掌櫃你之前不是說沙城中的酒好喝嗎?現在咱們落腳的地方已經找到。不如由你帶我去見見世面,我做東請你喝上兩杯”。
“呵呵,大人哪裡能讓你做東呢”?毛豐搓了搓手繼續說道:“沙城中突然湧入了這麼多人,治安比起以前混亂了不少。大人要出去喝酒,咱們還是早去早回”。
見到毛豐小心謹慎的模樣,莊昊忍不住再次笑了笑。“既然要早去早回,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大人,等一等大人。這兩頭小虎可以留下來給護衛照看嗎?它們實在是太惹眼了,萬一被販獸的商人或者心懷不軌的人看見恐怕會橫生許多事端”。見到莊昊帶著馬延幾人往外走,毛豐再次出言說道。
“我說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有我們幾個在沙城中誰能傷大人一根毫毛”。聽到毛豐的話,馬延皺著眉頭說道。
瞪了馬延一眼,莊昊彎腰摸了摸兩頭小虎的額頭。聳了聳肩對著毛豐說道:“我們出去了把兩頭小虎留在院子中,他們也會偷跑出去。將它們帶著身邊,有秦風照料,它們不會亂跑不會惹麻煩的”。
聽到莊昊耐心的解釋,毛豐再次覺得心中一暖。當下也不在多說什麼。徑直的走在眾人前面帶路。
剛剛走出客棧,就有一大群人朝著莊昊等人湧來。仔細看,會發現這一大群人大多都是些婦孺老弱,看他們骯髒狼狽的模樣,應該是沙城附近受到鮮卑襲擊的部落
“大人給口吃的吧”,無數雙手不斷的揮舞著朝著莊昊等人抓來。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毛豐瞬間就被大手淹沒。
馬延見狀連忙從懷中摸出一大串銅錢,朝著身旁的空地投擲而去。
銅錢和地面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響就像是魔音瞬間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難民們奔著銅錢蜂擁而去,終於露出了狼狽不堪的毛豐。
一行人擺脫難民之後飛快的朝著城東走去。沙城最大最好的酒樓全部都在城東。莊昊想要打聽關於沙城的訊息,去城東最大的酒樓絕對沒錯。
剛剛走過兩條大街,在眾人的前頭便是發生了血案。幾名鮮卑人和幾名烏丸人拔刀在街上發生血拼。刀來劍往不一會就有人倒在了血泊中。在血拼的現場,無數百姓駐足圍觀,他們就像看熱鬧般對著血拼的兩幫人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不少人微笑著大喊加油。
“幾位大人你們是第一次到沙城吧,需不需要嚮導,一天只要五兩銀子”。就在莊昊等人繞過血拼現場的時候,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跑到莊昊等人身前大聲問道。
“沙城我們很熟悉,不需要嚮導”,毛豐皺了皺眉頭對著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聽到毛豐開口,直接纏了上去大聲問道:“我在沙城生活了十多年,那裡有最好的酒樓,那裡有最好的賭坊,那裡有最好的鐵匠鋪我一清二楚,大人僱傭我吧,一天只要五兩銀子”。
“再說一次我們不需要”。見到中年人拉扯著自己的衣袖不肯離去。氣憤之下的毛豐忍不住推了中年人一把。
這一推卻是推出了事情,毛豐明明沒用多大的力道,那中年人受推之後整個人竟然詭異的飛了出去,直到砸翻兩個路人之後,中年人才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
“你們為什麼打人”,中年人捧著手臂氣氛的對著毛豐說道。說完還彎腰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沒有用力”,望著噴出鮮血的中年人,毛豐攤開手臂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