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得出差去一趟g市,以往這樣的出差都是她去的。她正悄悄的鬆了口氣兒,就聽到孟珊安排了別的人過去。
周合的身體僵了起來,待到會議結束,她便去了孟珊的辦公室,說道:“孟總,我對客戶比較熟悉,我認為還是我過去比較好。”
孟珊的臉上帶著微笑,說道:“我也考慮過,但我們總得給新人機會是不是。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出差,這段時間就先好好的休息。”
周合是找不到反駁的話的,只得懨懨的從孟珊的辦公室裡出來。
下午下班,是程洝親自來接的她。他的車停在離電梯口最近的位置,她出去他便放下車窗,示意她上車。
他帶了一小盒冰淇淋,周合上車他便遞給了她,說道:“還能吃,沒融化。”
周合沒有去接,抬頭看向了他,說道:“g市那邊的出差,是你和孟總打過招呼是不是?”
她的語氣是有些衝的。
程洝面上的神情半點兒不變,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現在不適合出差。”
周合的眼中已有怒氣,嘴唇抿得緊緊的。臉上忽然浮現出淡淡的悲傷來,看向了程洝,說道:“程總有什麼資格來干涉我的生活?”
車裡的氣氛劍拔弩張的,原本以為程洝要說什麼的,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發動了車子。
周合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軟而無力,洩氣的靠在了座椅上。
她這一天是疲憊的,閉上眼睛竟然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車子駛到停車場停下,程洝將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開啟門將她從後邊兒的座椅上抱了出來。
她的身體很輕,整個人睡得很沉,直到將她放在床上她都還是睡著的。
程洝給她蓋上了被子,出去時阿姨正擔憂的站在外邊兒。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見著程洝便問道:“程先生,周小姐沒事吧?”
程洝說了句沒事,說道:“你回去吧。”
阿姨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應了一句是,很快便出去了。
程洝並沒有坐下吃飯,去了廚房裡,拿出了一小顆青菜來,淘了米熬起了粥來。熬粥時他也沒有離開廚房,拿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廚房裡的粥發出輕微的沸騰聲來,他的身影在白色的霧氣中漸漸的變得模糊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拿起了勺子攪拌起了粥來。
周合醒來時已是十點多了,程洝在沙發上坐著翻看著書。見著她起來,他便起身,將溫著的粥盛了出來,說道:“過來吃東西。”
他的手藝一般,粥熬得並不十分粘稠。周合併未吃多少。她已經睡過一次了,立即睡是睡不著的。她是有些故意的,一直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並不提去睡。
周合原本以為他會撐不住提前去睡的,但卻並沒有。他的精神看起來不錯,直到周合打起哈欠來他好像都沒有睡意。
最後周合撐不住去睡,他才起身去洗漱。
因為厭惡和程洝呆在一起,周合原本是提不起勁兒去考駕照的。這下主動的去找了教練去練車。
大抵是怕她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兒,她去練車時厲竟竟然也跟著。不過他跟得比較隱晦,並未引起別人的注意。
周合是厭煩的,卻反抗不了。
不知道那段時間是否是她的幻覺,從程洝開始接送她後,她就再也沒有感覺到有人再跟著她。
程洝對她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中午甚至也會送營養餐到她的公司。如果不是怕引人注意,他必定會安排別人看到她吃完才走。
如果是在幾年前,他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懷著她,她必定滿心都甜如蜜。但現在,卻只有無法逃脫的厭煩。
八月中旬的時候,她第一次去了徐原寧的墓地。不知道誰來看過他,他的墓前放了一束新鮮的百合。
周合將帶來的鮮花放在了墓前,在墓碑前坐了下來。看著墓碑上徐原寧那溫和的笑臉,眼淚忍不住的泛濫開來。
她知道,徐原寧不會想看到她流眼淚。她很快便將眼淚忍了回去,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聲的說道:“徐師兄,你在那邊還好嗎?”
四周寂靜得只有風聲。她的腦海裡一幕幕的浮現出以往的點點滴滴來。她欠了他太多太多,多到無法還清。
她知道,徐原寧雖是未提起過,但他會去加拿大,多半都是因為她在那邊。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他去的不是加拿大,而是別的地方。沈悅懷孕後,就找不了他。那麼,她或許就會和孩子的父親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