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臉上的眼淚。低低的說:“別哭。”
周合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她的眼睛卻在此刻緩緩的閉了上來。
周合抓著她的手失聲痛哭起來,她的世界在此刻轟然坍塌。
戚韻的葬禮,比她的生前要熱鬧許多。不光是徐原寧黎裴遠來了,任譽榕和譚梓冉都出了席,小小的院子裡擠得滿滿的。
周合整個人是渾渾噩噩的,葬禮幾乎都是程洝操持的,她只在有人過來時木然的鞠著躬。
戚京然是下葬那天回來的,她一言不發的就那麼久久的跪在墓前。周合太過疲累,看也未去看她。
她拒絕了舒畫和徐原寧要陪著她的好意,獨自將自己關在了院子裡。就那麼木然的在床上躺著,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身上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疼得厲害,她忍不住的蜷縮了起來,淚水在不知不覺間溼了枕頭。她卻是渾然未覺,就那麼一直躺著。
四周是空蕩寂靜的,她緊緊的闔上了眼睛。
程洝出現在屋子裡時外邊兒已經黑了,周合仍舊是在床上躺著的。許是太累的緣故,她睡了過去。但眼淚卻是一直不停的順著眼角滑落著。
他沒有動,在床前站著,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以前周合一向都是警醒的,這下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程洝的身影在黑暗中挺拔,指間煙火忽燃忽滅。待到一支菸抽完,他才開啟了門出去。外邊兒老曹在站著,見著他出來上前了一步,往屋子裡看了看,問道:“先生,周小姐還好嗎?”
他的語氣裡是帶著擔憂的。
程洝的腦海裡浮現出她那一直滑落的淚水來,一時沒動,隔了會兒,才吩咐道:“叫醫生過來給她用鎮定劑。”
這幾天,她是沒合過眼的,也未吃什麼東西。現在看著是睡著了,卻也只是不願意睜開眼而已。那麼下去遲早會將她自己拖垮。
老曹應了一句是,又說道:“鐘點工我已經叫過來了。”
整個院子裡都是空蕩蕩慘淡的,哪有往昔時的溫馨。
程洝靜靜的立著,隔了會兒,才說道:“讓她做點兒開胃的菜,溫著粥。”
老曹應了是,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需要給您安排司機嗎?”
程洝一時沒說話,隔了會兒,才說道:“不用,有事讓他們到這邊來。”
老曹應了一句是,低低的說道:“您也別太難受。”
他說完不等程洝說話,匆匆的下樓去了。
程洝在原地站著沒動,黑暗將他的身影吞噬。他又抽了一支菸,這才進了周合的房間,在床頭坐了下來,指腹一點點的擦去周合拿不停滑落的淚水。
醫生過來得很快,程洝並沒有叫周合,直接讓醫生給她用了鎮定劑。下邊兒的阿姨上來讓他吃東西他也沒動,只讓她將粥一直溫著。
晚些時候,鎮定劑起了效。周合的眼淚才止了下來,呼吸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程洝一直未離開,就在床頭一直坐著,直到外邊兒的天漸漸的亮了起來。
門口有人敲門,他伸手替周合掖了掖背角,走了出去。他這幾天同樣是未休息好的,下巴下滿是鬍子渣,一臉的疲憊。
外邊兒站著的是老曹,等程洝將房門關了起來,他這才恭恭敬敬的說道:“先生,肇事逃逸的人已經抓到了。”
人在隔天就已經抓到了,只是誰也沒有提起。
程洝默然,頓了那麼十幾秒,才說道:“先關著。”
到了現在,就算是人抓到,已毫無意義了。
老曹應了一句是,又低低的說道:“我讓阿姨上來守著,您也去休息休息。周小姐……這段時間肯定很難熬。您不能倒下了。”
程洝疲憊的揮揮手,說道:“我沒事。”
老曹是還要說什麼的,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下樓讓阿姨將早餐給程洝送上來。
窗簾是拉著的,周合醒來時屋子裡是一片漆黑的。她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的就那麼躺著。
也不知道程洝是怎麼知道她醒了的,床頭的燈很快便開啟來。周合仍舊沒有任何反應。他站了片刻,低聲的說道:“去洗漱,我讓阿姨端點兒吃的過來。”
周合側身翻到了裡邊兒,閉上了眼睛,啞著聲音說道:“我不餓。”她也不問程洝是怎麼進來的。
程洝沒說話,很快出去了。
他沒多時便回來,擰乾了毛巾給她擦著臉和手。他的動作是笨拙的,末了又拿來了水和盆子,讓周合漱口。
他的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