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片刻說道:“調頭。”
周合一直緊緊的握著戚姨的手,彷彿只要一鬆開,就再也握不到。護士強行的將她的手辦開,想說點兒安慰的話,卻是說不出來,將她拖到了一邊。
周合早已是淚流滿面,緊緊的抓住了那護士的手,反反覆覆的問道:“我姨會沒事的對不對?”
她的臉色慘白,眼中是滿滿的期許。
那護士不忍的別開了臉,溫聲說道:“我們會盡力搶救。”她說著拿開了她的手,匆匆的往急救室裡去了。
周合的腦子裡嗡嗡的響著,就那麼死死的盯著急救室門口。
程洝過來見到她時她是滿身的鮮血,聽到腳步聲她也一直未有反應,直直的就那麼看著急救室。
程洝沒有說話,就陪著她站著。護士進進出出的,她是過了許久才發現程洝在旁邊兒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她看向了他,低低喃喃的問道:“會沒事的對不對?”
她滿手的鮮血,聲音是脆弱的,彷彿隨時會破碎掉一般。
她的眼中的淚水就要滾落下,卻又被她給硬生生的避了回去。程洝伸出了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沉聲說道:“會沒事的。”
他的聲音是堅定的。跟過來的司機遞過了溼巾來,他便拿了一點點的替周合擦拭著那滿手的已經乾涸的血。
等待的時間無比的漫長,護士又一次出來,等來的卻不是已經轉危為安的訊息。說是血止不住,血庫裡已經缺血,調過來時間趕不及,問周合的血型是否和戚韻相同。
周合立即便點頭,挽起了袖子來。
程洝上前問了血型,這時候讓人過來抽血已來不及。他對身邊的司機交代了幾句,司機匆匆的就下了樓。沒多時便領了十幾人上來抽血。
戚韻的搶救一直持續到下半夜,她失血過多,最終還是未能搶救過來。護士最後一次出來,說是病人已經清醒過來,讓周合進去見最後一面。
周合聽到見最後一面腦子裡懵了起來,整個人是渾渾噩噩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護士進去的。
戚韻見到她時失血過多的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來,伸手想去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卻是抬不起手來。虛弱的說:“阿合,別哭,乖。”
周合是想止住眼淚的,但眼淚卻是完全不受控制,從臉上滾滾而落。她伸手胡亂的擦著,喃喃的說:“我不哭,我不哭,您一定會沒事的。”
戚姨說話是有些費力的,稍稍緩了緩,說道:“阿合乖,以後也不要哭。”她喘著氣兒,頓了一下緩了緩,又繼續說道:“戚姨知道,你父母找過來了。聽我的話,以後我不在了,你就回到父母身邊去好不好。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周合使勁的搖著頭,說道:“不不不不,您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還說帶您去旅遊的,攻略我都已經做好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說到後邊兒,她的聲音裡已全是哀求。
戚韻欣慰的露出了虛弱的笑容來,說道:“如果有來世,阿合就做我的女兒好不好?到時候戚姨一定陪著你到處去玩兒。我和京然,拖累了你太多太多……對不起。”
她說到這兒,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頓了頓,接著斷斷續續的說道:“京然是才出生,就被丟到垃圾桶的。那時候,我剛分了手。她漸漸的長大了,不知道是誰嚼的舌根,她就以為她是我的私生女。一直以為我是不想要她,才說她是撿來的。心裡有這結,她她……”
她的臉上一片晦暗,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些都是周合不知道的,她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說道:“您放心,我會找她回來,會好好的看著她。”
戚韻卻搖搖頭,看向了周合,說道:“不,這些年,是我一次又一次的退讓害了她。”她閉了閉眼,說道:“我走後,你和她斷絕來往。她不小了,也該長大了。而不是需要人一次又一次的替她收拾爛攤子。”
許是太過於心灰意冷,她並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手指反握住了周合的手,說道:“戚姨沒什麼可給你的,宅子,就當成是你的嫁妝。我們阿合,一定好好好的結婚生子。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
她的眼裡太多的不捨,喘了喘氣兒,又說道:“父母和子女之間,哪裡來的隔夜仇。答應戚姨,要回你的父母身邊去。你一個人,我走了也不放心。”
周合的眼淚滾滾而落,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戚韻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來,奇蹟般的抬起了手,輕輕的擦掉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