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苦笑:“我又何曾沒有想過將所學傳於小如?且不說懷璧其罪的道理,單是這陣之一道,無人指引極難有所成就,何況我即將坐化,已經教不了她什麼了。”
白瀾陷入沉思。
說的有道理啊,壞了,編不下去了。
眼前這位自己便是陣修,他當然知道陣道的優劣之處,不僅是個燒錢的行當,還極難學成。
祁小如在煉體之道上有如神助,陣道資質卻是平平。
更何況,她一旦將所學傳承暴露出去,被有心人覺察到不對惦記上,她自己也就危險了。
今日之事便是個例子,那些人甚至不知道祁小如身上的機緣是什麼,只猜她修為進展迅速便是有了奇遇,一窩蜂撲了上來。
若非是在宗門內,祁小如今日就已經被殺人奪寶了。
“我不想她日後陷入危難之際時,空抱著一堆玉簡陣盤卻又無能為力,更何況這些東西本就容易成為邪修覬覦之物。”
但白瀾,是有實力反殺邪修之人,未來亦是有望給予祁小如庇護之人。
祁小如低頭抹淚,一語不發。
“沒想到祁兄竟這般為小如著想。”白瀾感慨。
“你答應了?”青年看向白瀾。
“但是。”白瀾話鋒一轉,語氣竟是嚴肅了起來:“修行一道本就危機重重,倘若一直依賴他人庇護而活,小如又怎能成長?”
“但......”比起成長,他顯然更希望祁小如能活著。
白瀾站起身,看向一旁的祁小如沉聲開口:“祁兄不必多言,你放心,即便沒有這些陣道傳承,我身為她的摯友,當然也會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保護小如!”
祁小如愣愣抬頭。
這還是白瀾嗎?這還是外頭那個釣魚執法後笑眯眯收了數十枚儲物袋的白瀾嗎?
她好耀眼,耀眼到像是假的。
“就將這些陣道傳承傳於小如吧,元嬰修士的傳承太過貴重,在下受之有愧。”白瀾拍了拍祁小如的肩膀。
青年眉頭微蹙。
這不太對吧,他本意是以這份陣道傳承為引,替祁小如找顆好乘涼的大樹,結一份善緣。
但為什麼現在的情況卻像是......這顆姓白的大樹看上去什麼好處都不要,還主動要給小如乘涼?
祁小如感動得一塌糊塗,青年卻是微微一笑,眼神示意祁小如出去。
看著抹淚離開的祁小如,青年悠悠開口。
“白道友,只是護佑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罷了,莫非這你也不肯?”
祁小如不知瀾心險惡,白瀾說啥信啥。
眼前這位在修真界摸爬滾打到死的老油條卻是擅長用最惡毒的心揣測他人的。
他甚至懷疑白瀾會在他死後將祁小如誘騙出宗殺她奪寶,畢竟比起發心魔誓言保護一個祁小如,殺掉一個祁小如明顯更方便。
“祁兄錯看我了!我怎會是這種人?”白瀾冷哼一聲:“在下肯發下心魔誓言,我白瀾這輩子絕不會對小如做殺人奪寶之事!”
因為該奪的東西早在發誓前就已經到手了。
“嗯?”青年陷入沉思。
莫非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沒有想在他死後殺祁小如奪寶?
“實不相瞞,祁兄,在下是五靈根修士,曾幾何時也常常被人視為廢柴,那日一見小如,便似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般,心中感慨良多。”白瀾語氣沉重。
一直以隱身狀態在屋中四處亂看的系統聞言身形一頓,回頭看了眼白瀾。
宿主常常因為修練速度太快被太多人誤以為單靈根,她的廢柴時期甚至沒有維持超過一個月。
能和祁小如共情的明明是龍傲天吧!!
白瀾不看系統,繼續沉聲開口:“我已將她當做我的親妹子了,祁兄不必多說,即便沒有這機緣,我也會照顧好小如。”
這話他本不該信的,可白瀾一上來便發下心魔誓言,不會對小如行殺人奪寶之事。
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她是一位真正的古道熱腸之人。
“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沒想到修真界真的還有白道友這般重情重義之人。”青年沉思許久,終是點了點頭。
見忽悠成功後,白瀾也不在多留,轉身出了洞府,將剩餘時間留給了眼前兄妹二人。
白瀾其實很想問青年要些他身上所中之毒的血液樣本拿回去研究。
究竟